謝明池之後沒再說話,拉着她往一個方向去,花時也沒再出聲問旁的。
越往深處走,四面八方嘈雜的聲音,也愈發地不堪入耳尖叫聲、嘶吼聲…夾雜着鞭打、謾罵的聲音。
花時皺着眉頭,聽着,直到看清楚聲音傳來的方向時,臉上的表情差點沒忍住。
漆黑的角落裏,一排排的木籠子前,雙手雙腳被鐵鏈鎖拷住的人,被人用鞭子抽打着,鮮血染紅了鞭子,那謾罵的聲音也難以入耳。
「動什麼動,我讓你們動了嗎!」
「啊啊啊…!!」
一聲刺耳的慘厲叫聲,突然從角落的方向傳來。
花時被冷不丁地嚇了一哆嗦,定睛看去,便見一人手持短刀,硬生生將另一人的舌頭給割了下來。
被割了舌頭的那人,口吐血沫,痛苦嚎叫了一聲後,再想從喉嚨里發出聲音,只能發出嗬嗬地叫聲,露出痛苦又猙獰的表情,掙扎着在地上滾爬,又被人給拉住了束縛他手腳的鐵鏈,硬生生扯了回來。
「嗬嗬!」
花時眼神微愕,眼睛突然被一雙大手給遮擋住,視線也變得一片蒙黑。
「阿時,別看了,我們到這邊來。」
原來是她看得入神,定定地站在原地,謝明池拉了她兩次,都沒拉動,這才伸手擋住了她的視線。
花時伸手將他的手拿了下來,血淋淋的場面看得她有些不好受,眉頭也緊擰着,遲遲松不開,她問,「那些都是什麼人?」
謝明池看了眼,似乎對這樣的場面早已習以為常,說道:「都是鄰國抓來的戰敗的俘虜,這裏離鄰國的邊界近,兩國交戰後,戰敗的俘虜,大多都會被押送到各個地方,有的便流落到了黑市里。」
花時抿着唇,沒有說話。
這世道並不太平啊
「兩國之間經常交戰嗎?交戰的地方,離我們這邊近不近?會不會波及到我們這裏來?」
花時不由得提出了接連的疑問。
動盪不安的局面,兩國交戰,其中受苦的…還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現在日子有了些盼頭,花時不想因為戰亂,被波及牽連到,而不得不四處逃竄
未雨綢繆,總是沒錯的。
只是,謝明池接下來的話,讓花時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來了些。
「別怕,近十幾年來,都只發生了些小規模的戰亂,並不會真正得打起來,即便是戰亂了,我們這裏偏僻,四面環山,也波及不到我們這裏。」
謝明池拉着她,進了個偏僻的內室,裏面嘈雜的聲音傳來,花時還想問出口的話,又默默咽了回去。
「二位是來掛懸賞榜的?銀錢可帶夠了?」
兩人才走到一面桌前,一個撐着下巴,鬍子拉碴的男人,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出聲問道。
謝明池扭頭看了眼旁邊的懸賞榜上張貼着的榜單,快速瀏覽了一遍,指着榜單最下方的一條,問:「神醫烏樵子這兩三月打聽到消息了嗎?」
「啊,是問懸賞榜消息的啊?五兩銀子。」
男人坐直了身,散漫地伸了五根手指頭。
謝明池低頭看向身側的花時,投去目光。
花時立馬領會,從袖口將一早準備好的銀錢,拿了出來,但也沒有傻傻地就給過去了,而是問道:「可真有消息?消息可保真?」
「童叟無欺,我們暗賞門的生意就沒有不靠譜的,不信你們出去江湖上打聽打聽,我們的名號只真不假。」
男人掀着眼皮子橫了花時一眼,胸有成竹般說着,又指了指懸賞榜的名單,說道:「你自己看看掛的榜單上,我們暗賞門一般不出三月就能探來消息,找人,找物,只要這世間能找的東西,就沒有我們找不着的。」
花時順着他的手,看了眼懸賞榜,確實掛着五花八門的東西,看着眼花繚亂的,只是他這十拿十穩的話語,讓她有些遲疑,最終還是將五兩銀子給了過去。
男人接了銀子,在手中墊了墊,才說道:「你們運氣可真好,神醫烏樵子一月前就在陵城出現過一次,在找一枚藥引,這背面百里外不就有一座林海山嘛,那藥引聽聞就在山中,仔細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