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軍隊的運輸蒸汽車進入小鎮。
機車呈梯形結構,前方有個金屬炮口,後邊拉着一輛託運車,是一輛運輸用軍工蒸汽車,它行駛在小鎮大街中央的鐵軌上。
後面跟着幾十名端着步槍的士兵。
幾隻蒸汽犬在兩側爬行。
行人圍攏在一起,讓開道路中央,運輸的礦車也停下來,錯開軌道,等候軍隊過去。
方工人交涉着碎語。
「還好只是來拿礦產的,我還以為是抓人當兵的。」
「魔法師抓的都差不多了,還抓什麼人?」
這一切被閣樓上的馬爾傑收進了耳朵里。
他有些不安的看着李諾消失的地方。
然後把狙擊槍架在了窗邊,坐在那裏,看着外面。
一旁的維克多疑惑着問:「馬兄,你怎麼了?」
馬爾傑眼神眯了起來:「不對勁啊維克多,我不認為李諾會被人給陰了,雖然他很煩人,但誰也不能否認,至今為止他仍然是我們這群人里警覺性最強的那個。」
維克多張望過去,窗外除了進駐的軍隊外,什麼新的事物都沒有。
「馬兄,你是說」
「藏起來,維克多,這一天都不要出門,我不能露面。」
「李老弟怎麼辦?」
馬爾傑點了一根煙遞給維克多,又給自己點了一根。
「我只說警覺性被人拿捏了,但他不會出事,連惡魔都抗下來的人,頂多也就吃點虧,對他來說,現在吃虧是好事。」
「搞不明白你們的關係,一會兒跟倆個小孩似的,一會兒又這麼刀口舔着血過日子。」維克多說話的時候,目光給向了閣樓的屋門。
門外,剛剛走出去的卡彭腳步頓住。
他的豬耳朵很靈敏,聽到了部分談話。
這小子誠心跟我說的是嗎卡彭是人類的時候,算個人精。
他明白用意。
走到一樓。
索菲亞正在工作。
「師父那傢伙為什麼要做沼氣科技啊沒接觸過。」
索菲亞上來就抱怨。
卡彭說:「接觸屎尿屁也是人生的一部分,適應一下就好了,索菲亞,今天伱不要回家,外面可能有危險。」
「嗯好。」索菲亞點頭。
卡彭戴上帽子,走出屋門,穿過了軍隊光臨的大道,他的目光沒有一刻停留在那些戰爭機器上面。
這個臃腫的、油膩的豬臉男人,也沒有在任何一瞬間能被人注視到。
他走進了街邊的電話亭,往老舊的電話里放入一枚硬幣,撥動電話上的輪盤。
「喂,吉娜,幫我準備一箱壓縮零件,還有機械甲的外殼。」
「好,等貨到了,我就把錢給你。」
聲音那頭的吉娜掛斷電話。
煤油與香水混雜在一起的零售件售賣店裏,吉娜慵懶的托着下巴,薄薄的嘴唇撇了撇。
她有着幹練的短髮,畫着淡妝,一副美人坯子,她應該在舞會或酒吧佔據一個重要位置,而不該天天在這個產礦的鎮子裏,與一群身上滿是汗味的臭男人為伍,把自己圈在一家看上去並不乾淨的「雜貨鋪」里。
「這傢伙就不會自己過來取一趟嗎」
當吉娜小聲嘀咕的時候,坐在店裏的狄笑着看向她。
「又是那隻豬?」
「是啊,那荒唐又討厭的豬。」
狄說道:「吉娜,放棄那頭豬,和我過兩周的快樂日子吧?」
吉娜笑出來,一撇一笑都涵蓋了這個女人年輕時曾在聚光燈下生活的樣子。
「容我拒絕。」
「真是糟糕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被你拒絕了。」
狄是個玩家。
中年男人,黑色油頭,留着兩撇小鬍子,英俊,紳士,像個出入豪華舞會的成功人士。
但他該死的喜歡上了吉娜這個原住民,卻敗給了一頭豬。
吉娜說:「你來這裏肯定不只是為了讓我和你走,還有其它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