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提醒我:「少爺,老爺給你預約的心理醫生,明天早上十點。」
我無所謂的坐在車後座上,冷哼了一聲,心理醫生好吧,我確實應該看看醫生了。
我叫索倫。
一條孤獨的公路將樹林一分為二。
司機的後視鏡上能看到我是個怎麼樣的男人。
眼鏡片後是一雙如同海洋般深邃的雙眸。
眼鏡片上,眉毛舒緩的展開,眉宇之間的沉穩透着領袖式的威嚴。
車輪行駛在美利堅某公路上,碎金般的陽光穿過枯葉,從窗外斜照我的面龐上。
嘔,天吶。
這是一副什麼樣的畫作就好像是頂尖畫家勾勒出的輪廓,觸目驚心的線條叫人看的心跳加速。
或許我得找個畫家記錄下我的臉了。
畫家。
畫家。
我認識的,畫東西最好的人是我恨畫家!
媽的李諾!
上次說給我畫個肖像,丫畫了一百二十二副眼鏡!
「少爺你又想打誰啊?」
「這個你們打不過。」
「沒關係,咱們可以玩陰的,老爺總是說,擺在明面上的東西是騙大眾用的,真正有用的大多數都是見不得台面的髒手段。」
「這我有辦法,等回去後我給你們一個網址,給那個漫畫家打錢,讓他畫違規的東西,再舉報他,讓他大起大落最後一無所有就好了。」
「少爺,你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我知道管家說的是物理上的「殺了他」。
「算了。」
我展示了我的大度。
不為別的,畢竟和姓李的做對要付出家破人亡的代價,我得為我的員工們考慮。
一想到我的溫柔,我便薄唇輕啟,拿起一杯紅酒,一飲而盡,優雅的就像在旋一桶慕尼黑啤酒。
我摸了摸眼鏡框。
我這該死的優雅。
我這該死的溫柔。
我這該死的富足的家庭。
我這該死的先天條件。
但這世上沒人有毫無弱點,我也不能逃出真理的抉擇,是的,我也有弱點
女人。
確切地說,我和異性絕緣。
不要誤會,這並不是說,我一生沒和女人交往過。
其實我在十四歲的時候就有了女友,分手原因是,她意外死了。
同年,我又交往了四個女人,被車撞死,被樓上的花盆砸死,陽台杆突然斷了摔死,洗澡時候觸電被電死。
那年我才十四歲
我的十四歲到底惹誰了!
總之,後來我也交往過幾個女人,她們都死了,還好我沒傾注感情但到了這裏,傻子都會明白,這事兒不對勁。
「少爺,怎麼了?」
管家從後視鏡上看到了我落寞的臉龐。
我說:「你相信嗎,到現在為止,因我而死的女人,已經二十九個了。」
管家笑了笑,帶有一絲安慰:「少爺您又開始思春了?」
我溫和的回道:「想死啊你?」
車裏又恢復了安靜。
關於我為什麼會和女人絕緣的問題,這事兒其實從小我也有疑惑。
我爺爺一生儘量不親近女人。
我爸也是。
我們全家男人都克女。
這件事已經持續了兩百餘年。
而且越來越嚴重。
我爺爺當年至少還能和一個女人共處兩年,我爸和我媽閃婚生下我,到了我這裏,和一個女人相處的時間從一個月已經縮短到一個小時左右。
但凡我想招募的女玩家,或者說,我覺得可以合作共事的女性,幾乎都會在一個小時內死亡或因各種意外失去聯繫。
我的家族,受到了詛咒。
到了我這一代,將斷子絕孫。
父親和爺爺,其實都沒有發現事情的本源來自於哪裏,但被我找到了。
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