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書不管如何都已經下了天子之言,豈能兒戲!」
「陛下,太子這是害怕了。」另一側的鳳椅上,太后趙莊懿低聲地說了一句,「這個時候陛下退位,讓太子火速繼位,誰都明白怎麼回事,也讓朝局不穩,下面百姓更會人心惶惶,軍隊還怎麼打仗?」
一個老臣走出來附議:「老臣附議。」
「那就先」齊望閣皺眉,遲疑的說道:「暫時緩一緩,朕有些急病亂投醫,讓太子驚慌了。」
之後,繼續說起調兵遣將,佈置平盛州防禦的事,那邊已有老將趙承廣鎮守,當能緩一緩夏國兵馬的進攻,但顯然還不夠的,皇帝當即下詔,抽調忻襄周圍州郡兵馬,聚集京城在前方佈置重重防禦。
就在旨意下達,周圍忻襄四周郡縣兵馬調動的幾日裏,平盛州陽平郡的戰事已經打出了真火。
趙承廣六十有五的高齡,領軍守城,幾乎是他前面幾十年都不曾有過的巔峰時刻。
然而持續的高強度攻城,也令得從未經歷過戰事的齊國兵卒叫苦不迭,大量的士卒在守城戰中死去,也讓許多士兵心裏是惶恐的。
攻城戰持續到第五天,項羽與呂布領控弦狼騎立於平陽郡西北一處山坡,望着前方猶如蟻群的西戎士兵攀爬城牆,誓要撼動對面兵防。
「令人有些意外,這齊國還是有能戰之將。」呂布望了一會兒,有些感慨的評價:「可惜西涼、幽燕兩軍沒趕到,不然哪裏需要打五日。」
「打五日也不錯,項某第一次來到此間世道,第一仗就能與齊國有能力的將軍交手,讓我對此間世道將領的戰法有不錯的了解。」
項羽南征北戰多年,打了許多以少勝多的仗,此時豪邁地說出這番話,在呂布聽來,竟顯得有些謙虛。
城牆上的廝殺已接近沸水般的狀態,項羽將目光望向戰陣的一側,舉起馬鞭,「呂將軍,要是那西戎將領鐵牙有什麼不軌舉動,你第一時間,將其斬殺,接管軍隊繼續攻城!」
呂布眯着眼睛順着他視線看了一眼,西戎大纛下兜轉戰馬正焦急發着命令的屍逐部將領鐵牙。
從軍多年,他自然明白項羽的意思。
此時對面的城牆上,趙承廣不斷發着命令,調遣下方的後備兵卒,階梯城防,讓殘缺的隊伍下城牆休整。
陡然間下意識的停下命令,微微側過臉傾聽城內,然後讓身旁傳令兵趕緊過去看看,不多時,傳令兵回來,他急忙追問:「怎麼回事!城內為何掀起喧鬧?」
「啟稟將軍,是後備營,幾支兵馬他們他們不想打仗」
「麻煩了此時城牆還在廝殺,他們竟然敢在這個時候」
城內備戰的士兵突如其來的作亂,令得趙承廣有些措手不及,他臨危受命來平陽郡組織兵馬進行過特訓,也講過家國理念,可完全想不通,這個時候他們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攻城戰強度慘烈,又是被困在城中死守,抵擋夏國兵馬南下,讓士卒的心理受到極大的考驗,時日一長,許多人難以承受煎熬,驚恐、彷徨,到最後崩潰。
怕死的心理作用下,想的是脫離戰事,然而兵營的守衛不放行,那就只能血拼一場。
此時城中的暴動,已經越發明顯,軍營被點燃,甚至附近的民房也被士兵點燃,升起的濃煙,讓城牆上還在廝殺的齊國士卒驚疑不定。
而在外面的項羽、呂布、鐵牙也看到了城中升起的黑煙,第一反應也是疑惑畢竟守城的齊將也不算庸人,萬一設有埋伏,引他們上鈎。
不過,項羽還是發出一道命令,讓西戎將領鐵牙加大對城牆的攻勢,試探城中防守強弱之別。
接到命令的鐵牙咬緊兩腮,再次投入兩個營的兵力,約四千人加入城牆的爭奪,如同潮水般的攻城瞬間加大。
趙承廣的麾下士卒不停的城牆段來來去去,試圖擋住西戎士卒的攻擊,然而城內的不穩,令得士氣大跌,許多士卒徘徊不定,根本無法像之前那般全力廝殺。
短短半個時辰,原本堅守的城牆開始出現缺口,西戎兵終於在五天來的攻防中,完全站上了城牆。
趙承廣身子微抖,他知道大勢已去,仍舊試圖發出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