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諶下朝後換的一身青色袍服,戴着冠帽,目光銳利,眼下被母后揉捏臉蛋,剛才小大人的模樣,瞬間回到稚童,說出口的話語被揉的含糊不清。
「母后別揉了」
房雪君順手幫他理了理一處皺起來的領子,「好了,你不用到後苑給母后請安,等會兒回東宮好生睡一個回籠覺。」
已經比母親肩膀稍高的蘇諶,抬起下巴笑的陽光。
「還是母后懂我,嗚啊~~」他伸了一個懶腰,「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好想回一趟容州,在定安蘇府上好好玩上幾日。」
「那要等你父皇回來才行。」房雪君又拉了拉他布錦,「.…..剛才聽說你要親自到南方去?需要為娘跟你一起嗎?!」
「有李統領跟着就好!」
少年說出自己的想法:「狄卿所說,跟太子太師所言相差不多,他們都是絕頂聰慧之人,定然有所預兆。我人小言輕,當聽從他們。
親自到南方也是我的主意,吳越兩州歸附已有四年有餘,那邊遺留貴族尚有,不常沐朝廷之恩,民間百姓怕會被有心人蠱惑對了,母后可有西征軍的消息?那邊已經很久沒有消息過來了。」
少年語氣誠懇,一連說了心中所想,隨後頗為得意的看向母后的臉色。
婦人摸了摸他的頭:「還沒有消息過來,不過你父皇帶了那麼多兵將,料想也不會太難。」
「至於太子想親自去南方,那敢想敢做,不過在去之前,你可要回一趟定安城,見一見你大母,聽說她身子骨不好,臥病在床。」
「大母病了?」蘇諶小臉愣了一下,他又和母親說了幾句轉身離開,走到半道陡然加速,飛奔起來。
「我先下去準備,過兩日,孩兒就回定安城。」
房雪君並沒有出言阻止,她知道蘇諶對蘇府上的親人是很看重的,尤其是阿爺和大母,每年回定安都被蕭婥帶着到處遊玩,想要什麼就買什麼。
老婦人不僅僅是溺愛,每做一件事,都會給這位年幼的太子講一些通俗易懂的道理。
蘇諶對這位大母非常敬愛。
六月中旬,蘇諶將宮中事務交託給狄仁傑,便拉上荀彧和李白一同前往定安城。
長龍似得的隊伍,穿過隆陽抵達容州雲瑱郡,刺史湯懷元、雲瑱侯吳會之趕來相迎。
太子蘇諶讓人傳話,讓吳侯和湯刺史帶少數侍衛過來隨駕護衛。
得到命令的吳會之和湯懷元不僅沒有被少年驅使而感到惱怒,反而大喜的帶上侍衛跟在後面,脊樑都挺的筆直。
這是一種御人的手法。
六月二十一,太子的隊伍進入定安城,相對燕京的富庶華貴,這裏做為龍興之地就顯得樸素靜謐。
大量的農田圍繞村寨開墾出來,城池在兩年裏略有擴建,城門內外到處都是服飾各異,操着各地方言口音的商旅行人滔滔不絕。
太子御駕過來時,繁雜的城門已經被清理了一遍,熙熙攘攘攢動的身影擠在城門兩側,望着浩浩蕩蕩的長龍入城。
隊伍之中,微微搖晃的馬車內,帘子微撩些許,蘇諶看着熟悉的街頭,一面面酒肆、茶肆的旗幡在街上搖曳,行人百姓都在街道兩側駐足觀望,或低頭竊竊私語。
遠去長街,坐落城北第一列的建築數次改建擴大,曾經的侯府已頗具王侯的規格,但沒人敢有微詞。
那門上的『蘇府』二字,還是當今皇帝親手寫下,然後讓人雕刻,並親手掛上去的。
不久,御駕停在了蘇府外面,大伯、二伯帶着家眷早已等候多時。
蘇諶到了蘇府,與宮中的神態有着些許不同,大抵是蘇辰曾經教導過,到了家裏不可將外面的威嚴落在自家人身上。
一下馬車,少年便先向蘇雍、蘇烈行禮,目光掃過左右,語氣不免有些着急:「大伯、二伯,大母怎樣了?」
「拜見太子殿下!」蘇雍、蘇烈相繼拱手拜下,被問及蕭婥的事,臉色沉下來,隨即請了蘇諶入府。
大夏太子入定安蘇府的動靜,全城自然都知曉,不少人還專門從城南城西跑來看熱鬧。
十六七歲的北宮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