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個小紙包,交給祝公道:「給這位義士塗上『舒筋活骨』粉。」
祝公道打開紙包,一股刺鼻的氣味沖了出來,那粉末灰白,有不少顆粒,滑到地上,落在茅草,瞬間將其染黑。
「要麼咬牙挺到最後,要麼還未嘗試的時候說出來,不然等享受完才說,那豈不是白受刺激了」
蘇辰笑眯眯的看着他,勾了勾手指,祝公道面無表情的走到刺客身旁蹲下。後者聽到蘇辰那些話,咬牙擠出沙啞的話語。
「你全家不得好死。」
「說得好像放過你,我蘇家就能好很多一樣。」蘇辰目光冰冷,朝他搖了搖手指:「你不過是被別人牽着的一條狗,反正你死了,誰會覺得惋惜,你見過給狗哭的嗎」
「你……」
蘇辰腳下再次用力,疼的那刺客咬緊了牙關,腦門青筋都鼓漲起來。
「你這樣的高手,其實也要面子的對吧你說我要是把你放缸里,吊在城樓上給進出定安城的人看,被你仇家、同伴瞧見了,你會不會覺得生不如死」
這些刺客不是江湖人,但武功高深,多少也要臉面,不然也不會戴上黑巾遮蓋臉上那些密集的疙瘩。
不等他搭話,祝公道已經將那粉末倒了些許在他斷臂上,粉末接觸傷口的一瞬,升起刺鼻的白煙,那刺客頓時「啊——」的慘叫,像一條肉蛆在地上扭動。
蘇辰架起一條腿,再次抬起手,指尖示意祝公道繼續。
「一個傷口就疼成這樣,要是另外三個傷口,你覺得會疼的怎樣」
「疼……啊啊……疼啊……」那刺客來回扭動,不停用斷掉的傷口去磨蹭地面,結垢的地方重新磨破,鮮血淋漓,將地面都染紅一大片。
蘇辰笑着伸出一根手指,一字一頓:「你還有一次機會,說了,給你走的痛快一點。畢而且你死了,也沒人為你祭奠,他們依舊吃香喝辣的,說不定還霸佔屬於你的東西,不如拖一些人下去陪你。」
這樣四肢被斬斷的人,生不如死,跟他說放一條生路,純粹就是將話說死了,倒不如扭曲他的心,說出一些秘密,讓他覺得臨死拉幾個人下水會更有快意。
那刺客臉上全是疼的白毛汗,他死死盯着微笑的蘇辰,彷如看着一個惡鬼。
良久。
他蠕了蠕嘴皮,有聲音低低的響起:「背後之人,是太子!」
蘇辰猜到會是王爵或者燕國皇室,但聽到太子二字,他臉上表情從笑容漸漸變得陰沉。
「為何要殺我蘇家」
「不知道……教主只說讓我們來拿《將軍夜宴圖》順手將蘇從芳殺了。」刺客看到蘇辰陰沉表情,他反而咧嘴笑起來,像是報仇一般,感覺很爽。
「是不是覺得很無力燕國太子啊,手握重兵,他要殺你蘇家,你們連報復的能力也沒有……蘇小侯爺……你父親是對的……不扯到明面上,太子還不好動手,一旦說開擺到明面上,定安城面臨就是太子和數州的兵馬。」
太子二字確實像是一記重拳打在蘇辰心口上,但他沒在上面過多糾結,就像這個刺客說的,只要不把這事捅出來,那自己這邊還能苟上幾年,等旱情過去,定安城恢復元氣,自己手裏也有兵馬,和猛將領軍,到時就能站穩一些了。
他目光盯着對方。
「定安城的分壇,壇主的武功怎麼樣你們還有多少人」
「你怎麼知道分壇」那刺客明顯被這句話驚了一下,隨後他便看到蘇辰從懷裏拿出一張紙條,將上面畫出的地圖拿到他面前。
「被你殺的那官員告訴我的,他料到自己可能會死,所以預先畫了荒神教分壇的位置,交給對面那戶人家。」
那刺客沉默了一陣,低聲道:「那邊還有兩百人,壇主武功與我相差不多。」
「多謝。」
知道的也都差不多了,蘇辰收起紙條,不再理會這個露出驚容的刺客,起身走到外面,「十三,進去給他一個痛快。」
十三一聲不吭轉身進去,將房門帶上,隨即就是長劍出鞘的聲音,以及血肉骨骼被劈開的動靜。
蘇辰走出側廂,徑直越過幾個等候的嘍囉,話語沒有停頓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