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人,我們是一時激動、口無遮攔,沒有質疑陛下和您的意思!」
「對,我們是太過於憤怒了!」
「因為聽見船引和海貿,驚到了心智,沒有質疑的想法!」
「大人恕罪,我們錯了!」
「大人,不是我們質疑,是這件事兒處處透露着怪異,不回答我們的疑問,卻是直接公佈價格,誰敢訂購?結
果就是有人訂購了,然後就給了船引,這事兒誰不懷疑?」
「周掌柜的,您別鬧了,我們沒有證據!」
「老周,你想死別拉着我們!」
「怕什麼?」
被稱作老周的中年男子滿臉怒意的瞪了出聲勸慰的幾人一眼,隨即看向黃道周:「還有,船引是道府審核,督響館發放,現在道府都沒有審核,憑什麼發放?」
「朝廷每年只發放一百一十張,現在發放這麼多,對還在申請和排隊的商人公平嗎?」
「不是我們質疑,是你辦事兒讓我們質疑,我們是沒有證據,但今兒這事兒傳出去我們也不理虧。」
怒吼聲在現場迴蕩着,其他出聲質疑的人卻是將身體趴的更低了,渾身都在顫抖着,眼中滿是恐懼之色。
黃道周臉色難看、冰冷,他知道出聲之人的心理,無非是仗着今兒這事兒蹊蹺,加上互市開業見紅不吉利,以及皇帝之前的廣開言路,貼近百姓。
若是皇帝震怒殺了他,那麼皇帝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就矮了一截。
可出聲之人最後的質問他無法回答,畢竟那是戶部的事兒。
就在他為難時,一道聲音傳來:「你的疑問,朕來回答,如何?」
黃道周渾身一震,聽出了是皇帝的聲音,立刻轉身想要行禮,但卻是被皇帝給攔住。
「第一,船引的事兒,督響館的一百一十張是普通商船的,現在發放的是蒸汽機商船的且不限經商範圍,互不影響,願意等普通商船船引的就繼續等着,如何?」
如何?
當然不如何了,這他媽的就是個大坑。
現在有蒸汽機商船,誰還要普通商船,人家走四五趟,自己一趟還沒有走完。
再說了,普通商船的船引是有規定範圍的,只允許在東、西二洋經商。
東洋是截止線是婆羅乃(加里曼丹島),西洋的則是中南半島、馬來半島、蘇門答臘島、爪哇島等地。
範圍看似大,但都沒有越過馬六甲海峽,與鄭和下西洋的範圍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無論是速度還是經商範圍,普通商船和蒸汽機商船都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哪怕是船引不用申請了,他們都不要了。
「第二,道府審核的事兒!」
崇禎說到這裏,朝着一旁揮了揮手:「李愛卿,這個事兒你來回答他們吧!」
「臣遵旨!」
李若漣立刻上前,冷冷的掃視着眾人:「本官錦衣衛指揮使李若漣,奉陛下旨意回答諸位的疑問。
本指揮使剛剛去調查了一下堅持訂購的幾家商號,具體的本官介紹完後你們自己衡量。
席端攀,諸位不陌生吧,因為商人擠兌匯票之事兒,他帶着幾位家主脫離洞庭商幫了,成立了東洞庭商幫,以前的叫西洞庭,
除了他們在寧遠互市招商大會上的支持,以及協助朝廷處理諸位擠兌匯票的事兒外,之前他們在當地的所為,諸位應該清楚吧,本指揮使就不多重複了。
徽州阮家,第一代家主阮弼去過蕪湖的諸位應當不陌生,富不忘本,樂善好施,榷賦佔了蕪湖大半,
萬曆二年倭寇進犯蕪湖,阮弼倡議在蕪商紳捐資,一人之力,承修西城門之資,也就是現在的弼賦門。
阮康文自陛下登基後多次遵從陛下旨意,幫我們解決了很多的問題,善舉諸位應該知曉。
同安陳家商號的上一代家主陳申,萬曆二十二年,扶桑出兵朝鮮,意欲攻佔遼東,當時他剛好在扶桑行商,便連夜逃走,將此事告訴巡撫趙參魯,
趙參魯又六百里加急告訴兵部,為朝廷出兵支援朝鮮爭取了時間,陳家也因此受到朝廷表彰,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