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人說咱們愛護草坪,從小就接受良好的教育,以至於足球運動員生理性反射,導致踢不好足球。」陳勇哭笑不得的說道,「他是這個意思吧。」
范東凱撓頭,眉毛「丿」了下去。
「真是自有大儒辯經,就那破導管,也不知道¥#@&*」
陳勇開始罵街,就像是坐在駕駛位上似的,情緒激烈。
任何一個用過新採購的導管的術者都會破口大罵,尤其是趕上急診急救,患者就躺在手術台上,失血性休克,這面卻遲遲沒辦法把導管送到出血的動脈里。
那感覺,誰做手術誰酸爽。
傑森醫生的誇獎和陳勇的罵街合二為一,一種強烈的撕扯感在左右撕扯着范東凱的靈魂認知。
他畢竟是華裔,成年後出國的,很容易理解為什麼會有這種導管出現在手術室里。
這是范東凱和傑森醫生不一樣的地方。
唉。
所謂的社會主義巨嬰,是真的羨慕,范東凱的情緒開始有了些許變化。
傑森說的人文關懷,難道不是社會主義巨嬰的另外一個描述麼?
「老范,下去等吧。」陳勇邀請到。
「???」
「手術排着隊呢,還有十好幾台,人來人往的被人看見了不好。」陳勇笑眯眯的說道。
也是,范東凱點了點頭,和羅浩打了個招呼,又和66號技師告別,換衣服下樓回病區。
一路上,傑森醫生還在不斷「吹噓」着羅浩。
他吹的不是羅浩的技術,因為那是實實在在的。
傑森醫生主要說的是各種虛無縹緲的人文關懷,吹的是社會主義的優越性。
雖然陳勇有皇漢屬性,但傑森這麼吹,把陳勇都給說不好意思了。
這都是啥啊!主要是因為那狗屁導管能推導出來社會主義優越性?這不扯淡呢麼,簡直就是在指桑罵槐,在陰陽自己。
可是,看見傑森醫生激動的表情陳勇知道他是發自內心的讚美。
真特麼見了鬼,做夢都想不到會有人讚美那根破導管。
來到科室,沙沙沙的聲音傳來。
傑森醫生的眼睛一亮,他看見一頭磨砂黑的機器狗在辦公室里走。
「我就說!醫院不可能沒有ai新設備!」傑森醫生手握拳,用力的一揮。
能看得出來,傑森醫生對新事物的接受程度極高。
他看見機器狗的時候非但不害怕,反而興奮。
「科里都用機器狗了?」范東凱驚訝問道。
「羅浩要磨一磨,說什麼數據採集之類的,然後就可以帶去手術室了。」陳勇解釋道,「送鉛衣之類的活兒機器狗能幹,而且再熟練一些,可以製作人形機械人,充當器械護士的角色。」
「!!!」
范東凱先是覺得不可能,但隨後想起來介入手術的護士,尤其是肝癌介入手術的護士可有可無。
她們可以在踩線的間歇期進手術室。
但要是裏面有一台機械人的話,那就是另外一種含義了。
「我就說!」傑森醫生盤着機器狗,愛不釋手,「它只是雛形,疊代十幾次後,肯定能進入手術室成為術者!」
術者?
術者!
不怕輻射、不用穿幾十斤的鉛衣能從早干到晚,甚至不用給錢,只要用愛發電就行。
倒是夢想中的牛馬。
他們甚至都不用給自己準備咖啡,只要有電就能一直工作下去,直到破損,結束使命。
陳勇錯愕後譏笑。
早着呢,自己這輩子能不能看得見都是兩回事。
不過一聯想到羅浩說現在國內好多大國企、私企都在拼了命的研究儲能設備,陳勇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陳醫生,你笑什麼?」
「你說的是好遙遠的事兒,羅浩就是閒的沒事,和雲深處有聯繫,經常反饋,那面做好樣品郵遞迴來,讓我們看看改進的狀態。」
陳勇說着,上前一腳踹在機器狗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