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發火箭彈瞬間脫膛而出。
芒東壩營地成了一片禍害,幾座營房倒霉催地正好被命中,裏面的士兵倉皇逃出,可很快,第一輪榴彈打擊也已經到來。
60發榴彈以驚人的散佈落在了軍營里,鬼哭狼嚎聲、盲目開火的槍聲、甚至還有不知道為什麼會丟出的手雷的爆炸聲混亂響起。
而借着這個機會,陳沉已經調試好了他的120毫米迫擊炮。
沒有炮兵計算器、沒有光學方向盤,他直接之前隨手摸來放在身上的普通科學計算器完成了諸元解算。
這樣的計算結果不可能精確到哪裏去,但,已經足夠了。
距離1500米,冷炮發射,拉繩擊發。
「轟!」
933高爆彈尖嘯着落向敵方陣地,在經過數秒的飛行之後,以一個相當精準的角度,炸開在了軍營北側營房密集處的人群中央。
夜空之下,血霧橫飛。
陳沉快速調整了方向機,隨後親自扛起一枚炮彈,塞入了炮膛。
這一次,他沒有再去看爆炸。
「走!撤了!」
還發着燙的迫擊炮重新被拆了下來,隨後又被小心地放到了皮卡車上。
沒有哪怕一點多餘的步驟,這支車隊再一次離開了他們發起進攻的位置。
山脊哨點被掃清、到完成炮擊撤離,他們仍然只花了不到5分鐘時間。
下方的芒東壩軍營這時候才剛剛恢復有效指揮,一輛輛軍車從軍營里開出,向着東風兵團的方向追來。
陳沉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丟下幾枚闊劍,隨後把車開下山脊,但他並沒有向北逃命,而是做出了一個緬軍根本不可能猜到的動作。
他直直地衝着緬軍追來的南方奔去,以一個間不容髮的時間差,拐入了山間小路,隨後關閉所有燈光,藏在道路轉角的山坳里,避開了追來的緬軍。
闊劍地雷很快被觸發,爆炸聲響起之後,陳沉再一次啟動了車隊。
但,他僅僅以一輛頭車的微弱近光照亮、後車則依據前車的反光標識跟隨。
這支車隊就這樣悄然無聲地繞過了那幾輛被爆炸攔住的緬軍車輛,向老街外圍滿舊的方向駛去。
芒東壩的緬軍大概還以為東風兵團已經逃向了北邊,這些闊劍不就是用來延緩追擊的嗎?
不過,這根本就沒造成多大的傷害嘛
此時,滿舊一棟別墅里,劉正祥正焦頭爛額地看着眼前的地圖。
他的私兵剛剛被調走了大半,參與所謂的「老街防禦戰」,但他實在不知道,這種防禦戰有什麼好打的!
明明就他麼是你白所成跟東風兵團結的梁子,你找上我們幹嘛?
要不是當初你們把人當炮灰、要不是你的手下殺了他們的家人,東風兵團這些崽子會那麼沒完沒了地報復?
平心而論,劉正祥真不覺得東風兵團做錯了什麼。
設身處地地想,如果自己是他們的話,恐怕反應會更激烈、手段會更狠。
畢竟,這破地方就是一個比爛比狠的地方,要是受了委屈還不知道反抗,要不了多久你就會被別人按死了!
所以,從一開始,劉正祥其實就沒打算參與這種複雜的鬥爭和戰鬥。
什麼同盟軍,什麼東風兵團,什麼白所成,關我屁事啊!
老子只想搞錢!
我只想跟着一個好大哥安安穩穩地發財,你們說要把彭家聲搞下去,好,那就搞下去!
但現在他都已經下去了,怎麼還沒有發財的機會?怎麼還在不眠不休地打仗?
這破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劉正祥長長嘆了口氣,臉上神情無奈。
他其實從來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自己就是根牆頭草,風向一變,自己就趕緊跟着倒。
在很多時候,自己會想辦法避免去參與那種過於「激進」的事情,比如白家做的那種軍火生意,比如魏家曾經涉足的某種「人口」買賣。
甚至當年彭家聲還在的時候,他雖然也跟着運毒販毒,但屬實也算毒販裏面手段比較「柔和」的那一派了。
——
當然,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不是因為自己多麼「善良」,這純粹就是一種自保的手段。
自己是該死的,可問題是總不能沒頭沒腦地摻和進你白所成的事情里,然後莫名其妙地死了吧??
這趟渾水不能再跟着趟了。
必須把隊伍帶回來!
鬼知道現在到底誰強誰弱,照東風兵團這幫崽子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