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甲突騎,他也是有些眼熱,但誰讓張機這小子會做生意,還有錢呢?
「其實,將軍並沒有花多少錢。」
向來寡言的王賁開口道:「隴西李氏有經營戰馬生意,而羌氏也蓄養了許多良馬,從戰馬到馬夫、獸醫,乃至草料,將軍都沒掏一個錢幣。」
嬴政看着眾人驚愕的面容,再一次撫掌大笑。
隴西李氏的戰馬生意很龐大,以至於秦國的軍方都是從隴西李氏那裏進購戰馬的。而羌瘣族中,本就是羌人歸附後被賜姓羌氏,自然擅長蓄養戰馬,是秦國除了隴西李氏以外馬場規模第二大的家族。
得知是給自家的少主提供戰馬,直接送來了萬餘匹良駒,飼料、馬夫、獸醫一條龍,除了人和馬身上的甲冑是張機請墨家鍛造的以外,張機壓根沒掏一個子。
錢沒花,事還辦得極為出色,這樣的臣子他能不喜歡?
「還不止如此,先生可是還將魏軍的左路先鋒主將晉遙招降了,連帶着還有剩餘的八千魏軍,這對魏軍可是一次重大打擊。」
嬴政的關注點不只是以一敵五大勝的戰績,羽林騎中的兩千重甲突騎雖然對外保密,行軍時騎卒披甲以鐵騎的外貌示人,但他這個秦王可是一清二楚。
兩千重甲突騎突襲魏軍,這樣的戰績純屬正常,他在意的是魏無忌此刻臉色究竟有多難看。
從此以後,魏無忌「不能容人」的名聲再也別想摘掉了。
而他之所以如此痛恨魏無忌也是有原因的。
原本長平之戰後,昭襄王在呂不韋的提議下,曾想過接回他和母親。
後來在攻打HD城時,趙國在提出議和之時,秦國的使臣是提出過將他和母親放回秦國這個提議的,但隨着信陵君竊符救趙,擊敗秦國的大軍,他和母親的歸途自然是斷絕了。
不僅如此,趙人從亡國的危機中解脫後,便向他們母子發難,屢屢威逼,甚至有數次差點殺死他們。
若非昔日的趙太子嘉和燕太子丹二人,對他還算照顧,也派過幾名家將護衛,時時接濟糧米,否則他和母親也許早就死在那一年了。
後來,好不容易回到秦國,重新得到了父愛。
只是他的父王勵精圖治,卻因太過勤政,在疲憊體虛之時意外染病,而河外之戰的消息傳來,直接加劇了他的重病,自此一病不起。
兵敗的憤懣和對秦國的憂慮,使得他的父王身體愈發虛弱,最終在數月後逝世。
可以說,他的父王病逝,他需要在常人享受父愛的時候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父愛,去承擔一國之重,和魏無忌脫不開關係!
新仇舊恨,讓嬴政如何不怨恨魏無忌?
當然,嬴政清楚,他如今不再是昔日HD城內的那個質子「阿政」,而是秦國的王!
而如今的魏無忌,再不是那個令六國馬首是瞻的合縱聯軍主將信陵君,他只是一個受到魏王圉猜忌,聲名日益衰敗的魏軍主將魏無忌!
他的確仍舊無法忘卻那些仇恨,但不會被仇恨蒙蔽雙眼。
嬴政的目光看向帳中眾將,起身道:「眾將,先生文人出身,更是初次帶兵,卻憑藉三千羽林騎重創魏軍,招降魏軍副將,致使魏軍上下離心,軍心渙散,不如我再將其調回函谷關迎敵?」
不得不說,嬴政這話有些損,仿佛是在說「你們行不行啊」似的。
王齮固然對張機這個得到了白起傳承的年輕人抱有好感,楊端和也感激張機將自己的兒子收入麾下,但兩位老將並不會允許自己被小覷。
「不必!」
王齮斷喝一聲,斷然拒絕了嬴政的「好意」。
他知道嬴政是在激將,但嬴政激得對!
秦軍該動一動了!
「楊端和!」王齮指在輿圖上,一拳重重砸下,「焦城!」
(2629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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