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心中一滯,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女兒,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自己的女兒會說這樣的話。
自己嘔心瀝血,為了她不惜手上沾上鮮血,為她鋪平道路,讓她平安長大,順利考上大學,甚至不惜花重金送她出國,讓她在國外揮霍無度。
她可倒好,現在反過來責怪出身不好,父母沒本事。
梁夫人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委屈,掃視四周,看眾人都將注意力放在前排的貴賓處,沒人注意她們,降低音量,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罵道。
「你這個不孝女,遇到問題就知道怪我和你爸無用,不考慮自身的問題。
人家沐以安背後可有顯赫的家世?
她是從鄉下來的一個土包子,不還是照樣混的風生水起。
你自己整日只知道享受,連一個男人的心都籠絡不了,就不要怪我們沒本事。
咱們都是半斤八兩,不要在這裏互相埋怨,還是想想,怎麼對付沐以安那個賤人,奪回自己應該擁有的一切。」
梁靜怡被梁夫人痛罵之後,神志逐漸被拉回,惡狠狠說道:「媽,我要讓沐以安死,她必須死!」
梁夫人聽到女兒的話,嚇得拿着紅酒杯的手一抖,酒漬撒在自己的裙子上。
她急忙放下手中的紅酒杯,拉着自己的女兒跑到衛生間,巡視一圈,看到衛生間沒人,不確定剛剛是不是自己聽錯,問自己的女兒:「靜怡,你剛剛說什麼?」
梁靜怡又重複一遍剛剛的話,「媽,我要讓沐以安死,她必須死!我一分一秒也不想看到她,你幫我,就像五年前一樣,我們把她除去,將她毀屍滅跡,徹底讓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你胡說什麼呢?靜怡,這可是一條人命,如果我們這一次再動手,一旦東窗事發,就沒有回頭路了。」
梁夫人不想賭這麼大,更不想讓自己的女兒手上沾滿鮮血,只想看到自己女兒結婚生子,陪着她和外孫過完這一生。
梁靜怡滿臉嘲諷,問向梁夫人,「媽,你在怕什麼?你還有回頭路嗎?二十五年前你不是就做過這樣的事情嗎?現在為了我再做一次又有何妨?
反正做一次也是做,做兩次也是做,本質上沒有區別,唯一區別的是,二十五年前你為自己的好姐妹,二十五年後你為自己的親生女兒。」
梁夫人心裏咯噔一下,整個人都僵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
她看到梁靜怡滿臉的不屑和鄙夷,慢慢從震驚中警醒過來,滿臉惶恐的盯着自己的女兒,顫抖着聲音問道:「靜怡,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是想把我往絕路上逼嗎?」
梁靜怡看到自己媽媽現在的那個慫樣,謹小慎微,只覺得丟人,不但不去安慰她,還對她落井下石,生怕梁夫人會拒絕,說出的話字字扎心。
「媽,不要把自己說得好像很無辜,你現在知道怕了,晚了!你早就沒有回頭路,二十五前就沒有了。
這二十五年的時光,是你踩在別人的屍體上,強奪過來的,該知足了!」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是誰告訴你的?」梁夫人心中大駭,大聲逼問梁靜怡,想從她口中知道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梁靜怡已經徹底失去理智,像一隻獵犬咬住不放,「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過還怕別人知道嗎?」
「啪~」一聲,梁夫人害怕剛剛的話會泄露出去,也被女兒的話徹底激怒,一巴掌打在梁靜怡的臉上,阻止她再繼續說下去。
這是她第一次動手打女兒,打完之後又有些後悔。
梁靜怡被打後,慢慢恢復理智,雙眼含淚,哭道:「媽,對不起,我剛剛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口不擇言,你千萬別怪我。
都是沐以安這個賤人,是她讓我喪失理智,我恨她,真的太恨她了。」終於,忍受不住,大聲哭起來。
梁夫人看到自己的女兒哭得泣不成聲,心猛地一下變軟,畢竟是自己生自己養的孩子,真是一點也見不得她流淚。
語氣軟下來,「是誰告訴你二十五年前的事情?」
二十五年前,她的好閨蜜江海媚找到她,讓她幫她在一輛車上暗動手腳,將剎車線給割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