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無法交差之際,竟傳來先帝中毒的消息
這背後的彎彎繞繞,也是自先帝過世後,他才慢慢回過味。
可驚可愕之餘,又不得不心折首肯。
何況,洛安城裏的一眾皇子王孫,哪個不是城府深沉?能這般鰲里奪尊、後來居上的,又豈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
許是一再受到重用,倒叫他有些忘了,何謂君是君,臣是臣。
自己與公孫敘、陳德春這種幾朝老臣到底是不同的。
頃刻間,蕭景南心思澄明,垂眼默了須臾,慢慢低下頭,恭恭敬敬伏地一拜。
「是臣僭越了,臣告退。」
「去吧。」
宇文玦應一聲,眉眼未抬,只單手支頭斜倚着,手指閒閒搭在案几上的一摞奏疏上。
門扇在身後緩緩拉開,蕭景南再抬頭時,餘光不小心瞥見獨自靜坐的人。
從窗外透進來的光亮,半明半暗,有些照不清那人的面容。
門扇砰的一聲,在眼前合攏,蕭景南心下一怔,如夢方醒。
其實,從一開始就錯了。
他不是陸修,也不是宇文玦。
所謂名字和身份,只是他示人的表相。
蕭景南轉過身,仰頭看了看天,靜站片刻。
唯有昏聵糊塗之主,才需臣下苦言勸諫,可這勸諫無疑是白費唇舌,他幾時會在朝堂上做白費唇舌之事?
自然不會。
既沒有昏聵糊塗之主,又需要勸諫什麼呢?
蕭景南搖搖頭,自嘲一笑,再不停留。
梁婠從內室提步出來,唇邊似笑非笑。
聽到腳步聲,宇文玦頭也沒抬,只瞧着手中的奏疏。
「聽他們說了那麼多計劃,卿可有何好的建議?」
梁婠瞧着穩穩坐着的人,不由嗤笑,答非所問:「你幹嘛嚇唬他?」
「嚇唬?」宇文玦這才抬起頭,無辜地眨了眨眼。「我何時嚇唬他了?」
梁婠凝起眸光,駐足而立,點了點頭:「也對,你只是告訴他一個事實而已。」
宇文玦垂頭,低低地笑了起來。
梁婠走近,在他面前蹲下。
「笑什麼,我又沒說錯,皇帝是需要人畏懼的。」
宇文玦斂了笑,拉過她的手:「我不需要你怕我,我需要你愛我。你並不知道,我多麼慶幸那天夜裏,你拉住我,不放手。其實,不是我救了你,而是你救了我」
好多隱情都已經寫出來了,細心的親應該能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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