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他又不好意思起來:「也不知六爺您……您願不願意幫忙……」
劉永銘咬着牙說道:「費那許多事去幫你查一件十幾年前的舊案?人家刑部巴不得把那些陳年的懸案卷宗給燒了,當作沒事發生。你倒好,還想着托關係讓人家再給翻出來?這種給人添堵的事情你好意思開口?你不是知道兇手是誰呀?」
薛西垣苦着臉說道:「我哪裏知道去呀!他妻子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也改嫁多少年了,找都找不回來。」
劉永銘嘖了一下嘴,說:「行了行了。走吧,不瞎聊了,你隨我走,再幫我治個人!」
薛西垣一聽,抬起頭來,喜色顏開地說道:「六爺您吩咐也就是了,只要您能在谷侍郎那裏多說幾句好話就行!」
「呸!」劉永銘吐了一口唾沫,又說:「爺我要辦事還用得着跟他去講好話?不辦好爺我的事情,打斷他的狗腿!」
薛西垣樂道:「您想讓我去治誰?」
「哦。戶部侍郎厲舒才的妻子。一會兒我帶你去他家。」
「他得的什麼病?」
「應該沒病,可能是中毒,到時候你就看吧。我對醫術也不懂。」
薛西垣心中有了些底,安下心來。
劉永銘瞪着雙眼說道:「喝茶呀!那可是二兩銀子才換得一兩的江南上品碧螺春!別浪費了!要不是等你喝完,我早拉着你走了!」
薛西垣腆着臉說道:「還以為只是送客茶呢。」
官場上的茶是不能亂拿起來喝的。
主人端起茶碗喝茶是送客之意,客人的那一杯茶卻是萬萬不能去動的。
要是動了,且不是要把主人給送走麼。
…………………………
厲舒才不是長安人,而是漢中人。
他的宅邸是他中進士授官後才在長安城置辦的。
租用的平康坊里的一處院子。
外牆雖然顯得有些老舊,院子裏的陳設卻也過得去。
談不上富,也論不上窮,總體而言可以視為小康。
劉永銘的馬車就停在厲舒才的家門口。
厲舒才家的正廳里薛西垣正在為厲舒才的妻子把着脈。
而劉永銘與厲舒才卻呆在了後堂之內。
大廳堂是用來會客與祭祀祖先的,而後堂才是平時吃飯的場所。
此時才二人正坐在飯桌邊上。
劉永銘看着那竹罩下的剩菜,笑道:「你家最近過的不錯呀。還弄了條魚吃!」
厲舒才笑道:「漢中水域極廣,我從小就好這一口,讓六爺見笑了。」
「長安城的魚可不便宜呀!厲侍郎你悠着點!」
厲舒才呵呵笑道:「六爺誤會了,這不是買的。是十五休衙時,我自己出城去釣的,那一日運氣也極好,直接來了一波魚,是一杆連一杆,我都吃了好幾天了,沒吃完,養在後院的水缸里呢!」
劉永銘笑道:「你釣魚的技術有一手呀!只不過今日在朝上你卻被別人給釣了呀!」
厲舒才搖了搖頭說道:「皇命如此,不敢不為!」
「父皇是怎麼知道杜家的事情的?你捅到他那裏去的?」
厲舒才應道:「丁部堂可沒給我什麼好臉色,他表面合氣,背地裏全是一套一套的。地方上報上來的那些數目,一股腦地全拋給了我一個人。按他的意思就是,幹不了就別干。我是硬着頭皮也得做呀。那些少報瞞報的事情我都快管不過來了,哪裏有心思去管多報的!我懷疑是李裕乾的!」
劉永銘點頭說道:「戶部里能看到這些數目的可不僅只有止你。太子黨自己應該是不會去捅杜家的事情的。能做這一些且嫌疑最大的便是大爺黨了。就衝着早上大爺黨一言不發,只是在看熱鬧就可以懷疑是他們做的。」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劉永銘側起了頭,說道:「但奇怪的是大爺黨並沒有拿到朝堂上去說,而應該是誰只上了密折,父皇知道了以後,才在朝堂上說起。我更感覺……感覺是曹相有意這麼安排的。」
厲舒才道:「我覺得是李侍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