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的茶圍出去。紅杏樓因出了些事情,近些日子才重新開業,雖說已至月未,但那三場茶圍卻還有一場沒有安排。若是不用本月之數便浪費了!反正都得用掉,那就便宜我們了吧。」
「原來是慷他人之慨!」王珂珺不屑得吐糟了一句。
王元榮趕忙打住王珂珺的話頭,對劉永銘拱手說道:「那我們一會兒紅杏樓見吧!」
王珂珺不屑得看了劉永銘一眼,肚子裏弊足了氣的同時,也產生了一些壞水。
…………………………
紅杏樓。
黃昏剛至。
珏瑤姑娘專用的雅間之內,一名皓首長者,正低目垂眉得坐在桌邊。
他雙手壓在拐棍的棍頭上,側耳旁聽着傳進腦子裏的幽幽琴音。
而另一邊的小高台上,珏瑤姑娘席坐於羊毛毯之上,身前放置着的一張琴案。
琴案之上便就是那把劉永銘從柴世榮那裏賭贏來的松風自合。
珏瑤姑娘雙手撫動手琴弦,陣陣音色發着透骨的幽然聲,不停地在那皓首長者的耳邊環繞。
一曲撫畢,那皓首長者突然興嘆出聲來:「我自號雲崗,自以為是域外仙人,卻不想此間之內,竟有如此雅音!」
這位長者正是雲崗先生彭仕禎。
那彭仕禎年齡很大,頭髮都發了,像這樣的老人家會出現在紅杏樓這樣的青樓里本就是個異數。
但好像彭仕禎自己一點也不在意。
彭仕禎以詩文聞名於世,年輕時亦是放蕩不羈,有唐朝李太白之風。
斗酒下肚後他的詩賦亦是隨手捻來。
對於青樓,彭仕禎是一點也不陌生,即使他到了這個年紀,亦是青樓常客。
他之前一直就住在嵩山書院,而山下登封縣裏的青樓姑娘沒有一個不認識他的。
這樣的人原本不應該出現在教育事業里,無奈這彭仕禎的學問實在是太好,除了他還真沒有幾個人能達到這樣的水平。
即使是陸預,有時也會寫信給彭仕禎向他討教一些學術上的問題。
也別以為嵩山書院的學生會有樣學樣,以至於敗壞學風。
嵩山書院的管理可是十分嚴格的,彭仕禎自己在嵩山書院的屋子外面掛有一副打油詩聯。
那打油詩聯的上闕寫着:道腸裝淨肉,明經皆通透,世人如仿吾,自作又自受。
下闕寫着:佛心存酒兜,三兩亦上頭,眾生若學我,魔魘又魔咒。
這首打油詩聯是曾有一次彭仕禎去青樓喝花酒,見得嵩山書院的幾個學生也在裏頭。
但他當時沒有制止,而是在回來以後,趁着酒勁寫了一聯,就貼在了自己的屋門外。
在第二天的時候,彭仕禎讓那幾個喝花酒的學生來到自己的屋門前罰站罰了近兩個時辰(四個鐘頭)。
這打油詩聯的意思是:我喝酒吃肉逛青樓,那也是我。我知道什麼東西應該碰,什麼不應該碰,更知道什麼時候去碰。因為我有這份學識在這裏。你們學問不夠就不要學我這樣,將來只會後悔終生,魔魘纏身!
自從他出了這個聯,登封縣青樓里的姑娘便再也做不到嵩山書院學子的生意了。
彭仕禎手裏常拄着一隻拐。
但那即不是因為他年紀大了走不動道,也不是因為長年的飲酒導致酒精中毒而手腳發顫。
只是因為彭仕禎自己覺得,遇上不開化、不開教的學生,這東西掄起來打很順手。
雲崗先生彭仕禎與傅遠山一樣是十絕儒之一,這十位儒者的性格多少都有些怪異。
珏瑤姑娘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名頭的人來自己這裏,自是細心伺候着。
珏瑤姑娘將手從琴上移開,坐在那羊毛毯上露着職業般的微笑說道:「傳聞雲崗先生亦修佛法?」
雲崗先生彭仕禎輕笑道:「小時讀禮教之書,只覺無趣,言儒家之敗、禮教之毒。他人視我為異端,我亦自嘲異類。隨機一考,即得舉人功名。而不想後果以儒道為生,講學授業,爾來四十有餘年了。」
雲崗先生說着自己的平生,而後又笑道:「我倔強難
第375章 自號雲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