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之中有一人大聲得對差役叫道:「滾!我們是四爺的人!別自打沒趣,小心丟了鐵飯碗!」
倒在地上的陸預一聽,連忙扯下臉上的蒙布叫道:「都住手!我是陸預陸通輿!」
通輿是陸預的字。
陸預是文人領袖,但從來不做作,在報名號之時也從來不以尚書官位自居,都是以大名加字的行式報名。
陸預這麼一叫,眾人也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紛紛停下。
那打手首領兩眼一瞪,連忙丟了手中的短棍前去攙扶:「陸部堂!怎麼會是您呀!您……您沒事吧!都怪小人眼拙,小人也沒想到這一身打扮會是您呀!」
陸預踉踉蹌蹌得站了起來,急道:「到底怎麼一回事!」
打手首領連忙說道:「誤會!都是誤會!我們不是衝着您來的!要知道是您在這裏,打死我也不敢下這麼重的手呀!」
陸預捂着發痛的老腰,急道:「先說事!你們怎麼來這裏的!」
打手首領應道:「劉六子與我們家四爺最近因為生意上鬧了些事情,這您是知道的,我們打聽到劉六子今日要派一些人從紅杏樓的後院出來,前去砸四爺的酒肆、酒樓,所以……所以四爺吩咐我們在小巷子口等着,若是發現有一隊人在這裏集合就……就……」
陸預搖着頭氣問道:「你們哪裏得來的消息!」
「是從紅杏樓里傳出來的消息!也有人看到他們集給了一伙人!」
陸預大聲得罵道:「那紅杏樓就是劉六子的產業!」
「這我們知道呀。」
「劉六子嘴裏吐出來的唾沫星子都帶着三兩三的砒霜,從他產業里傳出來的消息你們也敢信呀?」
「這……」打手首領一臉的無辜樣,他問道:「您如何在這裏?」
「中了劉六子的砒霜了!」陸預沒好氣得應了一句之後又問,「四爺人呢?」
「四爺他……」打手首領有些不好說,但陸預是四爺黨黨首,他也不能相瞞。
打手首領只得應道:「四爺他在府里洗沐呢,說是覺得怎麼洗也洗不乾淨……他讓我們只打架,不要鬧出人命,給劉六子一點教訓也就是了,完事了回報他一聲就成。」
「教訓他?劉六子是會吃虧的主?他一個不參政的閒人,與他叫勁做甚!我也是沒事找事……」
那差役聽得陸預剛剛的話也知道了他的身份,差役插嘴道:「陸尚書,您看……這事……」
「沒你們的事!」陸預沒好氣得說了一句後。
差役說道:「不是,六爺他……」
「他怎麼了?」
「是他讓我們來抓人的。說是有人要在紅杏樓這邊鬧事,還打賞了我們每人五兩銀子,六爺還在橙虀坊等我們回信呢。當然了,我們小差小吏的當然不敢拿您了,但今日這場架打的……」
陸預氣道:「放心吧,劉六子闊氣得很,他賞出去的銀子就沒有往回收的。他不是讓你們來抓人的,是讓你們來過看笑話,然後明天在各衙門裏將今日之事傳一傳!混世閻羅呀混世閻羅!」
陸預剛想要開罵,回頭一想,衝着差役問道:「你剛剛說他在哪?」
「橙虀坊。」
「橙虀坊!劉六子!我與你沒完!」
陸預說着便一瘸一拐得前小巷子外而去。
「老爺!回去吧!再去找他也討不得好呀!要不然明日再上奏彈劾他,或是讓小人再去叫點人同去!」
「彈劾他要是有用就不會有今日這一出了!更用不着什麼人手!本堂又不是劉六子一般的地痞流氓,要什麼人手呀!本堂剛剛不是說了麼,還有半卷殘書在他手上呢!」
「那,那小人雇輛車與您同去吧!管家無奈只得跟在陸預的身後。
…………………
橙虀二字出自唐朝詩人王昌齡的詩句:冬夜傷離在五溪,青魚雪落鱠橙虀。
古代讀書人一聽到橙虀坊,就會知道這裏一定是一處吃飯的地方。
橙虀坊不僅是長安城最好的食府,而且也是最好的莊園之一。
橙虀坊成八陣圖樣式
第2章 沒有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