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韋賢妃也可以去偏殿睡,但她這人生性傲氣,總覺得以自己的身份住偏殿會被人笑話。
所以她寧可不被人笑話也得在這含冰殿正殿裏住着。
這事說到底還得怪劉塬。
劉塬選韋賢妃為嬪妃不只是為了籠絡韋家,其實也是因為她的性格與楚國長公主是極為相似。
二人都是十分傲氣的。
只不過韋賢妃性格里更多的是驕橫。
此時,韋賢妃緊張得四處張望着。
那些宮人們尋了一圈,卻是沒有尋到什麼字樣,氣得韋賢妃是破口大罵。
什麼無用的奴才,費食的牲口等等的詞一股腦得全崩了出來,一點高貴賢妃的樣子都沒有。
更像是世家裏的小姐罵自家的長工與奴僕一般。
而此時,那小侍中易淘從殿外向里張望着。
易淘就是當初在含冰殿外將鄭德妃宮中的代班侍中的屍體挖出來的那名小內待。
他原本就是劉永銘在皇子裏所時的侍中,是劉永銘花了一些手段,使得他進到了韋賢妃的宮中。
由於他之前伺候過劉永銘且還曾碰過屍體,所以韋賢妃一直對他都感到一陣厭惡。
易淘不是守夜的,他是在白天執守的。
只不過因為韋賢妃今天夜裏鬧得有些過了,弄得含冰殿裏是雞犬不寧,各種牆上打字,他這才被吵醒,迫不得已也得一起來幫忙。
此時站在殿外的易淘想了想,跨了步一點站在了殿門口側內。
他跪在殿門裏側的側邊上,說道:「娘娘,奴才……奴才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宮人們被韋賢妃都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見得有人出來說話,他們自然也就安靜了下來。
這麼一安靜,使得韋賢妃聽清了易淘的話。
韋賢妃此時六神無主,無論誰想給她提點什麼建議,她自然也都會聽取一些。
「什麼?說!快說。」
易淘說道:「太穹真人做法那天,他說……他說含冰殿裏還有一些不屬於這裏的東西。六爺……六爺在殿中審那女鬼之時,也曾說過。他抓的鬼是外來的,並不是宮裏原先就有的。所以……」
「所以什麼?你這奴才別這麼說話嚇人,你倒是快說呀!再不說本宮打你板子!」
易淘言道:「不如再去請一請太穹真人來宮裏做個法事。自從那天太穹真人來過以後,宮裏真就平靜了不少。」
韋賢妃急道:「可丁皇后不肯讓太穹真人來呀,本宮又有什麼辦法!本宮也曾讓我親屬在長安城裏找過,可如何也找不着他!」
易淘馬上又道:「皇后能擋得住太穹真人,未必能擋得住六爺吧?」
「什麼?誰?」
「奴才說的是六爺。那天小人耳賤,不小心聽着了。那太穹真人說,六爺真的就是閻羅轉世。如果六爺真心相助,想來……想來……」
韋賢妃氣道:「叫他幫忙?他還不得訛死本宮?這等惡人,他不害本宮就算是老天開眼了。」
易淘言道:「上次六爺來的時候好似沒有做別的事情吧?小人還聽說,六爺在讓茶市開市的時候,還留給了韋家一些好處呢。」
韋賢妃想了想說道:「本宮的家人確實說過此吉……但這等人如何就會……」
「其實五爺與六爺並沒有那麼生份。六爺平日裏為人就那樣,常會給人留一席餘地。凡是被他為難的,都是因為把他給惹惱了。若是好心好話得去說,必是能說動他的。聽說陸禮部就與六爺不對付,但是陸禮部好言相說之下,六爺還是拿出了三升的黃金粒出來用於邀請詣嶺先生前來講學。雖然最後詣嶺先生沒出來,但六爺的確是幫了忙了。」
「這事……這事本宮還真聽說過。其實小六子這個人吧……唉,本宮也不好開這個口再找他幫忙呀。上一次與他說,差點沒把本宮羞臊死。」
易淘連忙又道:「主子,奴才……奴才覺得含冰殿這樣下去也是不行的。不如就且試一試吧。奴才以前在六爺那裏還算是能遞得上話。」
「你真能遞得上話?」
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