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說。
但想到剛剛劉永銘與嚴真祁的那些話並沒有避諱自己,想來自己的事情也不必避諱他了。
高清壯了壯膽,說道:「聽杜大當家說您的糧食可能不太乾淨……」
「你用運輸生絲的名義送糧,汜水關那邊的關係你自己去打。放心,官府不會查你們的,關中缺着糧,你若真能運糧進來,朝廷還得給你嘉獎呢。」
「那貨款……」
「貨款當然是杜家出了,誰讓杜家攤上了呢。運費也由你們自己掏,糧食運回來以後,本王會以一擔一兩七的常價收你們的。本王說過了,不會讓合作夥伴虧本的!」
杜祖琯連忙說道:「一兩七還不虧?現在糧價那麼高,一兩七哪裏夠?即使一兩四進的貨,光腳夫就得花去三、四錢銀子,還沒算上通關打關系所用的花費。有這些銀子還不如拿去放貸還有利息錢可收呢!」
劉永銘笑道:「洛陽受災,這才使得那邊的糧食到了這個數。再過一陣自然會落下來。其實一兩七已經是高價了,不要不知足!且齊國人那裏不會賣你們太高價的。還有,我說的不虧,不只是指的銀子不虧,也指的性命不虧!高濁若真被本王送到大理寺去,你們還會計較這幾錢銀子嗎?怕是你們杜家有多少銀子都得被抄沒了!」
高清連忙說道:「賺了,是我們賺了。六爺還請息怒。只是罪民沒明白……」
劉永銘白了高清一眼說道:「用不着你明白!」
嚴真祁卻是突然問道:「汜水關外?殿下與齊國人做糧食生意?」
劉永銘一下子換了一個語氣對嚴真祁說道:「是齊國軍糧,他們那裏有人私販軍糧,本王聽說以後,便隨手給接過來了。現在已經到了數萬擔,解了洛陽災情之急了。」
嚴真祁頗有些緊張地說道:「為何從汜水關走?這不是引人注意麼?即使皇上因備戰之事而急需糧草,但齊國那裏也不可能無動於衷吧?他們定是會派密探監視汜水關,運糧之事怕也瞞不過齊國人的!」
劉永銘笑道:「本王就是想讓齊國人知道!」
「什麼?」
「本王還會派人去歷城傳播此事,便說齊國軍中出了貪官了!」
「哦!」嚴真祁回味了過來。
他說道:「此案若發,齊國軍中士氣定會受損,且士卒不知糧草被倒賣了多少,一但有所不足,齊軍軍心必亂。齊國朝廷那裏若是得知此事,必然清查,因戰事催急,必是要換一波將軍與軍中管事的。如此,新將與舊兵不能同根同炁,將令不達,此為亂之禍矣!殿下好計呀,若此,漢軍將不戰而勝矣!」
劉永銘擺手笑道:「此非本王之策,乃是曹相之計。只是……只是本王未曾與父皇親口說起過,也不知曹相自己說沒說。」
「曹相真神人也。只是此爭功之先,如何不與皇上說明?」
「唉,嚴小侯爺有所不知呀。汝父只有二子,而本王卻有八位兄弟,朝堂上攻伐是常有之事。此事做的不好必被他人所乘,捏造虛無陷本王於不義。曹相與我雖說面上和氣,但暗中相妨,他怕本王在父皇面前說他,本王也擔心他在父皇面前構陷。但父皇之大事,做兒臣的哪裏能不幫,本王又不想捲入黨爭之中。最終只得如此行事了。」
「原來如此。」
杜祖琯有些着急得說:「若是當時事發,而我舅舅又在齊國,那他且不是……」
「做什麼事情不需要擔風險?即使是上茅房放水,有時也會尿到手上的!難道你從不敢尿到手上過?自己量力而行,見機行事!該自己出面的時候自己出面,該別人去送的時候就別人去送!這點事情還要本王教?」
高清問道:「那、那罪民去齊國找誰拿糧食?」
劉永銘從懷中拿出一份名單,向着身邊的崔珚琇遞了過去。
崔珚琇接過名單,輕步將那份名單送到了高清的案前。
劉永銘說道:「這是一份齊國軍中軍需官的名單,至於找誰你們自己按着名單去尋,能不能勾搭上那就憑你本事了。總之,戰事爆發前,本王若是見不到你從齊國弄到的糧食,就別怨天尤人言及老天不公了!也別採購洛陽的糧食來騙本王,本王眼睛尖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