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記酒樓,三樓專屬包廂。
看着一桌的美味佳肴,香菜舔着嘴角眉開眼笑,抄起筷子時,側身用膀子撞了藤彥堂一下,「還是你上道兒。」
要是不了解她心裏的那點兒小九九,他藤二爺白吃那麼多年的鹽了。
福伯將一盤翠綠且惹人垂涎的涼拌萵筍端上桌,「三位爺,香菜姑娘,菜都上齊了。」
「福伯,別忙了,坐下來跟我們一起吃吧。」榮鞅這可不是跟福伯客氣,他從沒將福伯當外人。
福伯在榮家效命了大半輩子,是榮家一名忠實的老僕。
榮鞅還沒出生,福伯就在榮家做事了,也可以說是看着榮鞅長大的。對榮鞅來說,福伯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見福伯有些拘束,馬峰起身將福伯按坐在身旁的位置,「福伯,跟我們,您還客氣什麼。」
福伯笑的合不攏嘴,身上散發着無邊的親和力。
周邊的三名男子都是一表人才,每每見到他們坐在一塊兒,他滿眼淨是欣慰。
夾在他們中間的香菜,完全就是多餘的。
藤彥堂一個勁兒的給香菜夾菜,用哄小孩子吃飯的口吻說:「吃飽啊,吃飽了好有力氣說話。」
榮鞅也跟她客氣道:「粗茶淡飯,招待不周。」
敢情是她上一回在這兒吃飯,給他們留下心理陰影了。
上次她堅持吃飽了再開口說話,這一次明擺着他們是要將她餵飽了再聽她說話。
香菜瞪着眼看着面前碗裏摞得小山一樣高的山珍海味,有種將筷子拍桌子上吼一嗓子的衝動——老子特麼又不是牲口!
她心裏再怎麼過不去,也不會跟好吃的過不去。
她一邊吃一邊說:「咱們之前說到哪兒了?」
這頭可是她起的,榮鞅也不跟她矯情,「你是如何得知滬市商會總會長人選已定?」
如果當真如此,他們榮記不可能得不到一點風聲。
香菜頭也不抬,揚着手中的筷子在空中點了兩下,「對對對,就說到這兒來着。至於我是如何得知。原因很簡單——」她神情得得瑟瑟,讓人恨不得一巴掌呼她臉上,「因為我聰明。」
要不是隔得遠,伸手夠不着。馬峰還真就一巴掌呼她臉上。
藤彥堂更是覺得好氣又好笑,「你能不能說點靠譜的話?」
香菜又是搖頭要是嘆氣,很不禮貌的用筷子對着榮記三佬指指點點了一圈,「誒,都說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難道你們三個人的智商加起來還不及我一個嗎?」
藤彥堂賞了香菜一個爆栗,揚着比她臉還大的巴掌示威性的在她疼得糾成一團的小臉兒前晃了晃。
「你哪來那麼多多餘的廢話,嗯?」
他的聲音如大提琴琴弦輕輕撥動而發出的低沉旋律,聽着悅耳至極,卻讓香菜全身汗毛根根豎立。
香菜用兩條細胳膊圈住腦袋,將混飯吃的傢伙事護得死緊。她這聰明的腦袋要是被當西瓜一樣拍碎了,且別說智商嗖的一下沒有了,恐怕就連氣人的話也沒機會說了。
「滬市商會總會長人選已定,其實這種事呢,稍微想一想就明白啦。」
馬峰一臉茫然。摸着腦瓜糊裏糊塗道:「我怎麼想不明白?」
香菜用筷子指着他,「那是因為你——」
話還未說完,就感覺一道凌厲的寒氣嗖的一下射過來,香菜繃緊了嘴,愣是沒將最後一個「笨」字說出來,黑白分明的杏眼骨碌碌的一轉,對上藤彥堂那雙笑盈盈的鳳眼,當然也沒忽視他腦門上突出來的那道青筋。
榮鞅看了幸災樂禍的馬峰一眼,「別插嘴,讓她說。」
馬峰低頭悻悻然搓了一下鼻尖。再一抬眼就看見香菜衝着他吐舌頭做鬼臉。他呲牙揮拳沖香菜示威了一下,瞥見榮鞅投來目光,立馬裝起乖來。
現在給她一把羽扇,香菜就能裝孔明。就算手裏只有一雙筷子,也阻礙不了她裝13。
「暫且先拋開別的不說,」香菜神采飛揚,素手揮筷,好似在指點江山,「經貿司將滬市商會總會長這個位置明碼標價為的是什麼?」她單手做了個清點鈔票的動作。「錢啊!假設他們是為了錢,早就將競價信息對你們這些虎視眈眈的人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