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彥堂真是越來越假,香菜現在一句話都懶得跟他說。
為了能夠儘快並且順利擺脫掉這個男人,她三番兩次的給他提供線索。但是呢,咱們藤二爺始終不溫不火。
藤二爺,走點心成不!早早的辦完這邊的事兒,您早早的就可以回到百悅門繼續浪里個浪啦。
不積極地用生命去浪,恐怕這世上的人很快就會忘記您藤二爺吶。
然而這一次藤彥堂用實力向香菜證明了,就算他人不在龍城,不在百悅門,照樣能夠在羊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全校沐休的這天,藤彥堂包下了羊城一家有名的戲園子,領着香菜去看老戲骨們的現場表演。
除了戲台上的戲班子,和伺候茶水的小夥計,整個戲園子裏就是香菜和藤彥堂。以他們二人為中心,周圍空空蕩蕩,尤其是一開始戲台上沒有表演,更顯得戲園子冷清了。
香菜滿是興奮得翻看着戲摺子,完全沒有注意到藤彥堂的目光有多幽怨。
要讓這丫頭體會到今天這台戲背後真正的用意,看來是不可能的了。藤彥堂感覺自己在追求香菜的這條道路上任重而道遠。
沒有察覺到藤彥堂的心意,不是香菜的神經不夠纖細,正相反,她十分敏銳。在別人討好她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並不是兒女情長,而是陰謀詭計。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前世看到某劇中的男主為了女主承包了一大片的魚塘,別的女孩子覺得這一幕浪漫的不得了,香菜卻是對着熒幕上相擁的那對狗/男女一聲冷笑。她寧可在那麼冷的天兒里吃上一條熱乎乎的紅燒魚,也不想鑽到霸道總裁的懷裏。
香菜表面上風平浪靜,其實在心裏已經敲響了警鐘。她料定了藤彥堂帶她來,不會是好好地聽戲。她也就沒有認真,隨意點了幾齣戲,無非是時下正紅的古裝新戲《黛玉葬花》、《天女散花》等。這些戲目的服裝道具。參考的是敦煌壁畫中的造型,在當下十分流行。
點完了戲,香菜把戲摺子往桌上一撩,順手自小碟兒里抓了一把褂子。不咸不淡的瞥了一眼桌子另一邊坐的藤彥堂,爾後隱隱帶有些迫切的目光便望向還沒有開幕的戲台上。
比起坐姿端正的藤彥堂,香菜顯得隨意多了。她歪着身子,後背挨在椅子上,還翹着個二郎腿。大腿的腿根上架了一個空碟子。她隨手就把瓜子皮撂在了空碟子裏。
香菜抖着小腳,懶洋洋的拖長着聲音,「別揣着了,說吧,把我叫到這兒來,有什麼事兒。」
藤彥堂擺出一副無辜的嘴臉,「瞧你這話說的,沒事兒我就不能請你來看戲嗎?」
香菜陰陽怪氣的哼哼了兩聲,繼而又說:「你包下這裏,不就是為了把那些眼線攔在外面嗎?」
她本以為走出了藍浦軍校。就可以擺脫那些無處不在的眼線。然而事實證明並不是她理想中的那樣,她前腳剛一踏出校門,那些人跟影子一樣後腳就跟上來了,簡直就是形影不離啊。要不是藤彥堂把她領到這座高大上的戲園子,只怕還甩不掉那幾塊牛皮糖。
「離戲開場還有一段時間,跟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吧。」
藤彥堂本想找個輕鬆的話題來舒緩一下氣氛,哪知他話音剛落,香菜的臉色便微微一沉。
前世的香菜並沒有什麼童年可言,幾乎是在別人的追殺中度過的,她本不願去回想。卻受藤彥堂這句話的影響。前生的一幕幕如影片的片段一樣,在她的腦海中回放。
香菜硬生生的掐斷了那段不堪的回憶,強迫自己去搜刮這具身體原主的記憶。
她微微揚了一下嘴角,半垂着杏眼,用故作輕鬆的口吻道:「我小時候沒什麼。就成天跟着我哥的屁股後面跑。還是你跟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兒吧。」
輪到藤彥堂發言了,他似乎早就盼着了這一刻。從他此刻的神情中便可以看得出來,他迫切的希望香菜能夠了解他美好的一面。
他虛着雙眼迷茫的望着前方,似乎在回想很久以前的過往,然後就見他的目光一點一點的沉了下來。他竟然講不出一件甚至回想不起來曾經發生過什麼美好的事情。他人生中所有的美好,似乎都是從與香菜相遇相識之後才開始發生的。
「我是我奶奶一手拉扯大的。小時候我特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