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劉五仍聽得似懂非懂,卻對她的話本能的點頭。
趙福生笑了笑,又接着道:
「假設我們說這個鬼有頭無手,亦或者說有頭、有手但無腳,亦或是失眼、鼻、耳等器官,有可能它尋找的就是丟失的東西。」
而人失手、足、眼、鼻、耳等則不會死。
她這樣一解釋,劉五頓時恍然大悟,開心的道:
「原來如此!」
他似是發現了了不得的大秘密:
「我覺得鎮魔司辦案神秘又危險,卻沒料到其中竟有如此有趣的規律,趙大人真的好厲害,沒有經歷過四十年前的鬼案,卻將這個事說得一點兒不錯。」
趙福生並沒有因他有意討好的話而得意,聞言只是搖了搖頭:
「我只是事後總結規律,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不過劉五提到這樁鬼案,也給了她新的啟發,令她隱約明白范必死提到過的:『厲鬼殺人規則』的意思。
「你接着說。」她示意劉五繼續說,劉五就點頭:
「是!」
不知是不是趙福生冷靜自若的態度影響了他,使他對於這一趟行程多添了幾分希望,一掃先前的萎靡:
「蘇大人將眾人聚到一處,說大家只要老實坐好,不要亂動,更不要隨意去摸自己或別人的脖子,不要給這鬼物可趁之機,這鬼興許不會隨意殺人。」
當然,厲鬼是沒有道理可言的。
蘇瀧的話也只是推測,並且存着一種『賭徒』心理。
好在他最終十分幸運,『賭』贏了。
沒有人走動之後,劉家死人的惡況一下子被止住,之後的情況劉五的祖父也不大清楚,但大體跟鎮魔司卷宗上的記載差不多——最終與蘇瀧同行的令使死亡,蘇瀧憑藉着身上馭使的厲鬼之力僥倖未死,狼狽的退出了劉家的領地。
之後的情況趙福生也知道了。
蘇瀧本來不敢再踏足劉家,但劉化成有十分敢豁出去的果斷,他以劉氏滿門積攢的一半財富作為謝禮,最終打動了蘇瀧與張雄五二人。
雙方聯手再進入劉家,才解決了這樁鬼禍,使得劉氏自此消停,一直太平至今。
事情講完之後,劉五安靜了片刻,他眼角餘光看着陷入沉思中的趙福生,並不敢打斷她的思路。
趙福生在思索劉五講的故事。
范必死也就算了,紙人張也同樣包藏禍心。
劉氏宗祠的鬼案他作為張雄五的後人,必定知曉一些外人不知的細節,但他並沒有跟趙福生提起。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
雙方有恩怨在前,遲早是不死不休的結局,站他角度,半真半假的講話,隱瞞關鍵信息才是正理。
而劉五的祖父作為事件當年的參與者之一,以他的角度,恰好又為趙福生彌補了一塊卷宗、范必死及紙人張嘴中關於案件的缺失,使她對於這即將打交道的厲鬼又多了幾分了解。
無頭的厲鬼,以尋找頭顱為主,導致人受鬼禍而死。
當年的文昌路,就是如今籠罩了鬼域的要飯胡同的前身。
「四十年的時間」趙福生雙眉緊皺,猜測着:是什麼困住了厲鬼,使它徘徊於同一個地方,不肯離去?
如今她已經知道,大漢朝的厲鬼與她認知中的厲鬼是不一樣的。
她認知之中:傳聞的鬼怪大多受因果所系,未了結恩怨不入輪迴。
可這大漢朝沒有地獄、沒有輪迴,而且鬼物似是沒有情感、沒有思維,只有靠本能行事。
這樣的鬼物很難會因為『執念』而留在這裏,除非有什麼東西吸引着它——類似於萬安縣鎮魔司的鬼禍,縣府內的人沒有死絕,它絕不肯放棄這塊地盤。
由此推論,要飯胡同的厲鬼興許也是因為沒有徹底的完成它的規則,所以它仍留在那裏。
不過這一切只是基於趙福生粗略了解之後的簡單推論,並不一定為準。
與鬼打交道,她需要異常的小心謹慎,否則丟掉的會是她的小命。
她定了定神,又抬頭與劉五道:
「你再跟我
第三十四章 無頭鬼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