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府內外靜謐非凡,鬼影黑氣翻騰,震得三個令使想要抱頭逃走。
鄭河初時也被突然浮現的鬼影鎮住。
但他好歹也是一名馭鬼者,很快便辨認出這並非厲鬼本身,而是一種厲鬼殘留的影像,不知趙福生施展了什麼力量,將鬼拓印的影像逼現出來了。
古建生最不堪,在鬼影浮現的剎那便隨即被嚇得癱軟在地。
相比之下,萬安縣的這一對雙胞胎令使雖說也嚇得嘴唇發白,但好歹都站住了,沒有試圖逃走。
鄭河心中戾氣生出,覺得這古建生丟人現眼,恨不能一腳踹死他。
「別鬼嚎了。」
他提腿踢了他一下。
鄭河力量奇大,若不是趙福生就在身側,他收斂了幾分,這一腳下去就能將古建生踢得骨頭斷裂。
但就算是他克制了,仍疼得古建生『嗷』的慘叫了一下。
「只是鬼留下的影像,不是真的鬼。」
劇疼之下,古建生終於從恐懼之中清醒,聽到鄭河的話,心裏略微一松。
可眼前的大門上就算不是真的鬼,但門上的影像太過恐怖,令他根本不敢抬頭。
此時古建生懊悔萬分,恨不能將自己先前推門的手剁了。
他蹬着腿想要起身,但雙腿卻軟得像麵條似的。
趙福生緩緩將手收回,她看向另一邊掩住的大門:
「看樣子,另一邊的門不用催逼,應該是我娘的鬼影留在了上頭。」
此案進展到現在,至少厲鬼的身份再無疑惑。
范必死看到鬼影的剎那,想起了當日鎮魔司中的門板,聽趙福生這樣一說,無聲的點了點頭。
鄭河不敢開口。
兩鬼並行作案,這已經超出了他能力範圍。
他辦不了這樁鬼案,無法與兩個鬼打交道,只有仰仗趙福生,處處以她為主。
「大人對這個案子可有眉目?」鄭河調整了心態,問了一聲。
「雙鬼,根據以往案情法則,暫定它們夜間出沒。」趙福生看了一眼大門,緩緩再度以5點功德值的代價將地獄平息了。
隨着地獄的回收,大門上的鬼影逐漸消失,斑駁的指印也一點點消失了。
朱紅色的大門依舊與先前一樣,殘留着乾涸的不規則血跡,但眾人想起先前的詭異一幕,卻根本不敢再直視這兩扇大門了。
「雙鬼犯案之後,鬼影會拓印在門板之上,我推測鬼的殺人法則是以門板為主。」
鄭河聽到此處,知道她是在總結案件規則,當即心中一凜,連忙將她的話記住。
「厲鬼殺人以一家為主,殺人之後鬼影會留印在門板上。」趙福生想起大門上那些指印,又說道:
「有人碰觸過被厲鬼影留的大門後,會遭厲鬼標記,之後厲鬼順着指印挨個索命。」
從趙福生來到寶知縣,提起鬼案,到達孫府,最多不過才過去一個多時辰的功夫,她卻已經將這一樁令鄭河本來束手無策的鬼案總結出這樣多的規則。
鄭河怔愣之間,趙福生問他:
「空雲寺的人是不是也是相同的死法?」
「是是、是。」
鄭河聽她發問,連忙應答:
「差人回答,都是一樣的死法,被被鬼開腹挖肚」
「可也有同樣的屍體躺在門板上?」趙福生再問。
「」鄭河面色僵硬,看了地上的古建生一眼,答不出趙福生的問題。
空雲寺死去的27人不是和尚就是掛單的窮書生,因疑似死於鬼禍,鄭河避之唯恐不及,哪敢去現場。
而當時被迫去現場的是寶知縣的官差。
涉及鬼案,這些普通人又懼又怕,哪裏會觀察詳細,只能報告個大概,涉及細節一概都不清楚。
鄭河被問了個啞口無言,低聲道:
「我回頭就讓人查個清楚。」
「嗯。」
趙福生點頭,說道:
「辦鬼案性命攸關,一點細節都馬虎不得,若判斷錯了厲鬼的法則、特徵,恐怕沒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