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沒有摘掉。」
楊順嘆息一聲,「這就是我後悔的地方,我當時想抓掉扣子,但刺客咬我的手,我惱怒之下,給了他幾耳光,劉首領攔住了我,扣子就忽略了。」
李鄴點了點頭,從楊順描述的情形看,劉首領的可能性很大了,他攔住楊順,保住了兩顆扣子,其次他一手抓頭髮,一手掐脖子,膝蓋還頂住刺客後背,刺客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動彈,但他還能低頭咬下紐扣,這就說明劉首領放水了。
李鄴又問道:「這兩天駙馬府情況如何?」
楊順心有餘悸道:「從昨天開始就亂成一團,好多人都收拾東西跑了,我也是呆在家中,不敢回駙馬府,我今天上午還偷偷打聽了消息,說是駙馬府都封了,官府帶了大批人進駐查案,所有人都不准離開,一個一個過審,幸虧我昨天跑掉了。」
李鄴連忙問道:「這個劉首領呢?」
「就是他讓我們走的,我估計他也走了。」
「他家在哪裏?你知道嗎?」
楊順點點頭,「他家在崇化坊,他去年買了房,我還去他家喝過酒!」
「他是胡人?」彭海鹽吃驚道。
彭海鹽一直在京兆府做事,他對長安非常了解,崇化坊和對面的懷遠坊都是胡人聚居區,裏面很少有漢人。
「是!他是遼東那邊的奚人,但他武藝極高,一個人打我們一群武士都沒有問題,而且他在駙馬府至少有十年了,深受駙馬信任。」
李鄴心中也咯噔一下,劉首領居然是奚人,他立刻想到了安祿山,難道是安祿山下手刺殺了張垍。
李鄴把彭海鹽拉到一邊低聲道:「我們分頭行動吧!我去崇化坊找劉首領,你再去駙馬府查一查,觀察一些細節。」
彭海鹽點點頭,「我們回頭在客棧碰面!」
崇化坊緊靠西城牆,距離以前李鄴住的永和坊不遠,李鄴的前身小時候也經常帶着張平等人去崇化坊打架,好幾次被對方的胡人孩子打得鼻青臉腫回來,又被裴三娘把他屁股打腫.
只不過現在的李鄴記不清了,但他還是依稀有點印象,似乎自己來過這裏。
李鄴已經戴上一張面具,變成了另外一人,三十多歲,平常得不能再平常,這張臉丟進人堆就會立刻消失不見。
楊順很驚訝,一路偷偷地打量李鄴的相貌,和正常人完全沒有區別,着實讓他驚嘆這種易容之術。
崇化坊內滿大街都是胡人,各式各樣的建築,很多土地上直接搭建皮帳,空氣中瀰漫着一種濃烈的羊膻氣息。
來到武士首領劉武通所住的街道,楊順一指前面,「中間那戶人家就是,我去叫門!」
楊順跑了過去,卻被李鄴一把拉住,只見十幾步外的一戶人家大門前,從裏面走出來十幾名帶刀官差,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緊接着侍御史鄭昂臉色陰沉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