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寫來的信中,似乎他對啟明的婚事並不太滿意,說了一句吉凶難料,我不知道他是說啟明吉凶難料,還是太子吉凶難料。」
李鄴心知肚明,獨孤家族也看出了宦官集團不支持太子,所以才說吉凶難料。
李鄴還是安慰妻子道:「以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關鍵是啟明自己願不願意?」
「她當然願意,她高興得幾個晚上都睡不好,天天數着出嫁的日子,只恨時間過得太慢。」
「她自己願意就行了,說不定她以後會封貴妃。」
獨孤新月冷笑一聲,「我太了解她了,她想的可不是貴妃,她的目標是皇后,超過我這個岐王妃。」
「看她的造化吧!太晚了,我們都去休息吧!」
獨孤新月拉着丈夫道:「你到我帳里睡去。」
「你不是和玉環睡一帳嗎?」
「我們睡不着,就想把你拉過來,你睡我們中間。」
「啊!還有這種好事,那擠就擠一點吧!」
獨孤新月敲了他頭一下,「不知剛才是誰說,溫柔鄉乃英雄冢的?」
李鄴笑嘻嘻道:「你肯定聽錯了,我說得是,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獨孤新月見遠處有哨兵,在他手背掐一下,小聲道:「母親就在隔壁帳,你不准胡來,就老老實實睡覺!」
「行!至少有個好的開端。」
獨孤新月瞪了他一眼,便拉着他進帳去了。
梅花帳是王帳,佔地足有一畝,幾座分帳也很大,至少有二十個平方,一個巨大的蚊帳罩子,睡三個人綽綽有餘。
李鄴脫去外衣,擠了進去,身下墊得十分柔軟,一股淡淡的沁香撲鼻,他舒服得嘆息一聲,立刻感覺一股強烈的睡意向他襲來,這幾天他都沒有睡好,已經睏倦得支撐不住了。
楊玉環輕輕抱着李鄴的胳膊,笑問道:「大姐怎麼去了那麼久?」
獨孤新月笑道:「夫君寫了一首詞,讓我聽痴了。」
「是什麼?」
「我只記得幾句,『當年萬里覓封侯,匹馬戍梁州』,後面幾句是『此生誰料,心在天山,身老襄洲』。」
楊玉環頓時有了興趣,連忙問道:「夫君,另外幾句呢?」
沒有回應,再細看,她們夫君已經睡着了。
「居然倒下就睡着了,哎!估計他這幾天太累了。」
夜很深了,獨孤新月和楊玉環都睡着了,她們兩人都不約而同擠在丈夫懷中,李鄴一手摟一個,三人相擁而眠。
他們不知道,隔壁帳還有一個懷春的少女,同樣輾轉反側,一夜難眠。
次日天不亮,吃罷了早飯,收拾行帳,隊伍繼續前行,十天後,他們從郿縣出了褒斜道,又沿着關中秦直道向西而行。
路上整整走了一個月,七月下旬,一行人終於抵達了金城縣。
看見了金城縣高大的城牆,所有人都忍不住歡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