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鵬馬球隊的領隊叫馮勸農,是高力士的次子,他原本是高力士妻子呂氏的侄兒,叫做呂勸農,過繼給了高力士,改姓為馮。
高力士還有一個長子,是兄長的小兒子過繼給他,叫做馮源,目前出任潘州刺史,潘州也是高力士的家鄉。
馮勸農沒有出仕,專門打理府中各種事務,非常能幹,是高力士的左膀右臂。
馬球隊也由馮勸農管理,但他只負責招募聯絡、後勤和帶隊,不管比賽,比賽完全靠五名球員自由發揮。
有意思的是,五名球隊互不認識,也不訓練,之前對驍騎衛馬球隊的比賽發揮得很不好,比賽結束後,四名馬球手被開除,只留下了一人。
這才叫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天鵬馬球隊永遠不變,變的只是球員。
這次包括李鄴在內,高力士又招募了四名新的馬球手,都是黑球手。
一見面,馮勸農便遞給李鄴一個輕柔的面罩,笑道:「這是專門給你定做的,戴上吧!」
李鄴接過面罩問道:「現在?」
馮勸農點點頭,「這是高翁定下的規矩,大家要戴,不需要知道對方的面容,也不要打聽,打球就行了。」
規矩雖然古怪,但李鄴沒有多問,其實他也隱隱猜到了,恐怕打球的人中有皇親國戚,不想被人知道。
李鄴戴上面罩,非常輕薄柔軟,很貼皮膚。
「跟我來!」
馮勸農帶着李鄴來到府側門,一進側門,東面有兩排十幾小院,馮勸農走進其中一間小院笑道:「這間院子是你的。」
李鄴一怔,「我不住這裏!」
「我知道,大家都不住這裏,但比賽前後你要換衣服,要休息,平時沒事你也可以過來住一住,憑阿翁給你的寶壽牌進門,但別帶外人進來。」
「我明白了,多謝!」
「還有,你的賽馬寧王府已經給我了,府里會替你餵養,然後再給你提供一匹普通馬代步,所有馬球隊都這樣,防止被人動手腳。」
李鄴點了點頭。
馮勸農又道:「你隨意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走到門口,馮勸農又回頭囑咐道:「我們下一次比賽是本月二十日,你十九日上午巳時過來,需要交代一下,別來晚了,記住,來之前把面罩帶上。」
馮勸農做一個戴面罩的動作,笑了笑,匆匆走了。
李鄴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發愣,他還沒有適應過來,高力士的天鵬馬球隊和寧王馬球隊完全不是一回事。
天鵬馬球隊沒有訓練,隊友也不認識,甚至連真實面貌都見不到,非常鬆散,難道真是祖父的暗示,皇子皇孫們輪流來參加比賽嗎?
這時,李鄴才明白了一件事,用綽號,戴面具,並不是因為球迷殺死球員事件,那只是藉口,真正的原因是為了讓權貴參加馬球比賽,而不被人認出。
所謂的馬球聯賽,恐怕也只是權貴們的一個遊戲而已。
想到這裏,李鄴忽然覺得索然無趣。
其實李鄴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馬球比賽不僅僅是權貴們的遊戲,也是朝廷外的官場鬥爭,還是平民的狂歡,同時也是人才的選拔,更是掙快錢的一條捷徑。
它是一個綜合性的賽事,對於不同的人,就會有不同的答案。
呆坐片刻,李鄴又取出高力士給他的銀牌,正面是一個『高府』二字,後面刻着『寶壽牌』三個字。
他想起了剛才馮勸農說的話,寶壽牌是長安最硬的三塊牌子之一,代表着高力士的面子。
也就是說,有了這塊牌子,在他身上無論發生多大的事情,高力士都會給他兜底。
這麼重要的牌子,高力士為什麼要給自己?
李鄴一時百思不得其解。
第78章 效力天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