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的恐怕還不止這兩座城邦,或許明天,或許就在今天,消息就會從其他城邦傳到輕風港。」
露克蕾西婭皺眉聽着,良久才眨了眨眼睛,她回憶起塔蘭·艾爾曾經說過的那些古老傳說,仿佛自言自語般輕聲開口:「所有精靈……都是席蘭蒂斯的果實與種子……」
「傳說是現實的投影,某些描述是真實的——席蘭蒂斯的力量將精靈這個種族維繫在一起,讓他們形成如蜂群般的關係,在精神層面,或許所有精靈都是一個整體,」鄧肯慢慢說道,「這一特質長久以來都處於潛伏狀態,但現在看來……無名者之夢喚醒了他們之間的聯繫。」
「蜂群……精神層面的整體……」露克蕾西婭下意識重複着鄧肯描述中所用的這些詞句,這些描述讓她眉頭微皺,她卻找不到比它們更精準的表述,「無名者之夢正在精靈之間蔓延,而輕風港只不過是第一個爆發出來的地方嗎……」
「我把它稱作『原爆點』,最初的爆發點,」鄧肯淡淡說道,「而現在的問題是——為什麼這裏會成為原爆點?導致無名者之夢爆發的原因又是什麼?」
為什麼?
露克蕾西婭一怔,而在她愣神的時候,鄧肯的聲音又繼續從鏡子中傳來:
「在無名者之夢爆發前,發生了兩件事情,第一件,是太陽的熄滅,整個無垠海因而陷入黑暗,除普蘭德、寒霜和輕風港之外,其他所有城邦的時間都消失了十二個小時,第二件……是失鄉號跨越『消失的海域』,來到了輕風港附近。」
露克蕾西婭瞬間理解了父親的意思。
她下意識開口:「所以,太陽熄滅導致隱藏在精靈族群中的無名者之夢『活化』,而失鄉號的靠近……導致了輕風港成為『原爆點』……」
「第一點是我一開始就有的猜測,」鄧肯點了點頭,「第二點則是我現在才想到的可能性。」
露克蕾西婭想了想,突然冒出一個猜想:「那如果現在失鄉號遠離輕風港,會暫時控制住無名者之夢的發展嗎?」
「失鄉號已經在遠離了。」
失鄉號的船長室內,鄧肯轉過頭,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象。
混沌暗沉的雲層覆蓋着天空,漆黑的海面在遠方無聲起伏,薄霧籠罩萬物,整個世界只余黑白雙色,而無數扭曲怪誕、似真似幻的影子則在那薄霧中時隱時現,在遠方保持着距離。
「失鄉號目前正在靈界深度全速航行,向北方遠離輕風港,接下來我會做一系列測試,包括移動失鄉號的位置、在靈界進一步下沉、將整艘船靈體化等等,以觀察這些變化對無名者之夢有什麼影響。」
一邊說着,鄧肯一邊從窗外收回視線,看向旁邊的鏡子。
「但我懷疑這些行為並不能阻止無名者之夢繼續成長——從目前各個城邦傳來的消息看,這個『夢境』會無視空間阻隔,直接作用在每一個精靈身上,而無論是太陽的熄滅還是失鄉號的活動,都只是一個最初的『誘因』,而非維持夢境的『動力』,真正維持這個夢境的,是精靈這個種族自身。
「但我仍會試着在『山羊頭』身上做一些嘗試,看對它施加的影響能否作用在無名者之夢上,畢竟現在有許多線索都指向這個可能性——我如今這位『大副』,就是精靈傳說中那個古老的創世神明。」
鏡子中的露克蕾西婭有些意外:「但您不是說,那個位於倒影失鄉號上的山羊頭告訴您,薩斯洛卡在很早以前就……」
「神明的『生』和『死』真的就那麼簡單嗎?」鄧肯輕輕搖了搖頭,「甚至不考慮神明,就在失鄉號上,我這裏也不缺『死過的人』。」
露克蕾西婭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也不好評價父親的追隨者們,只能有些生硬地轉移了話題:「那輕風港這邊……」
「我的本體會暫時隨着失鄉號遠離城邦,」鄧肯說道,「這也是為了滿足我後續的一些『測試』計劃,但凡娜和莫里斯他們都留在城內,他們會繼續觀察無名者之夢——雖然暫時沒辦法回來,但我的力量仍舊可以通過鏡子傳遞到城裏,如果遇上了麻煩,你們隨時呼喚我即可。」
露克蕾西婭點了點頭,隨後她沉默了幾秒鐘,又有些猶豫地開口:「在距離較遠的情況下,您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