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在荊州,成都二處麼?群臣之中,豈無一二忠義者?」
劉備忽然起身,黃皓一語又將他多日的迷霧破,自己雖然現在身在荊州,而國都在成都,卻不意味着一定要在這兩處,白帝城不就還有陳到麼?陳叔至隨劉備多年,而且不結黨朋,不附孔明等人,比較趙舒可靠的多。劉備只暢懷片刻,神色卻有黯淡下來,雖然想到去白帝城,可是自己現在身邊並無十分信賴之人,誰可護駕前往呢?
黃皓見劉備陷入深思,不敢出聲打攪,只將龍袍取過,為他輕輕披在肩上。劉備突然道:「汝可速去宣御林軍都督吳懿前來見駕。」黃皓急忙頭領命下去。吳懿乃是吳皇后兄長,算是國戚,現在雖然被趙舒重用,卻不知能不能效忠與自己。劉備看着黃皓離開的背影,心中突然覺得無比空蕩……
不久之後,黃皓帶着吳懿來見駕,劉備卻只讓吳懿跪在塌前,不令平身,自己卻端坐塌上,閉目假寐。夜空涼爽,窗外還能不時隨風飄入一陣沁人心脾的花香,本很遐意,吳懿卻汗流浹背,誠惶誠恐。吳懿自在御營之中出頭替趙舒求情,就被劉備冷落一旁,而今又是趙舒下令讓他接管禁軍,負責劉備行宮警戒,怎能不讓劉備見疑?吳懿不是傻子,能明白這不是個好差事,所以向趙舒幾番請辭,都被其以國戚為由駁回。吳懿自己雖然心裏明白不是趙舒一黨,卻如何來向劉備解釋?今夜原本已經上塌休息,卻被黃皓喚起覲見劉備,深知吉凶難料,又見劉備久久不話,豈能不驚慌失措?
蠟燭漸漸燃盡,黃皓又急忙換上一根,吳懿不知自己已經跪了多久,只覺得雙腿發麻,早沒了多少知覺,卻仍不敢發出一聲音;額頭汗珠順着臉龐一滴一滴地滴落地上,也不敢伸手擦拭。
「愛卿平身。」劉備終於開口話。吳懿急忙謝恩,兩腿卻因跪得久了,站立不起來,還是黃皓上前攙扶了一把,才勉強立定。劉備看着吳懿的窘迫,心中微微感覺到慰藉,自己畢竟還是皇帝,還有幾分餘威。
「子遠接任禁軍以來,朕身體一直不適,都不曾祝賀。今夜特為請將軍前來,為將軍道喜。」劉備淡淡的幾句話,更將吳懿唬得魂不附體,急忙又跪下叩首道:「微臣不敢。微臣自知才能稀鬆,不能擔此大任,曾多次向趙將軍請辭,卻均不獲准。」
劉備又向黃皓示意,使將吳懿扶起,乃道:「子遠乃朕之股肱,國之重臣,指典禁軍,趙舒卻也用人得當。請辭之事,就勿庸再言。」吳懿得黃皓攙扶,只得唯唯應諾。
劉備又道:「皇后乃汝吳氏族女,子遠也算是皇家貴戚,朕甚為倚重,向來待之不薄。將軍亦切不可讓朕失望。」
吳懿急忙答道道:「吳家深受陛下恩典,臣必以此賤軀報陛下大恩。」
劉備微微了頭,道:「趙雲屯兵於城外者,乃朕之旨意,料想子遠也能明白其中原由。」難怪趙雲來的如此蹊蹺,又不肯進城,只是要見劉備,原來都是他的主意。吳懿本來想擦擦額頭冷汗,聽後又不敢亂動,劉備既然對趙舒生出如此重的疑心,那自己也豈能得免?想到日間趙子龍獨戰二將的神勇,再加上整肅的軍容,吳懿的身體都不由微微顫抖起來,他那知道趙雲回來只是一個巧合,卻被劉備靈活的應用上了。
劉備見吳懿已經心膽俱裂,乃道:「趙舒不似法正,朕還是頗為信任的,不過荊州卻不便久留,朕明日便想起駕回川。不知子遠是願意護送朕,還是願意留在荊州聽用。」
「自然是護送陛下。」吳懿見劉備將自己與趙舒分開話,才稍微安心,乃道:「禁軍職在保護陛下安危,臣自然是隨行護送,望陛下恩准。」
劉備自然是一口應承,又以言語安撫片刻,才讓吳懿退下去準備起駕,再看窗外,東方已經發白,心道:明日朕便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趙舒自回到三國之後,遭到幾次行刺,夜間睡覺遍一直驚醒多夢,是以常常日上三竿還高臥塌中。親近之人也知趙舒貪睡,若非必要的大事,斷然不會將趙舒叫醒。今日,趙舒本還在夢中,卻被郭淮喊醒,並劉備帶着吳懿的禁軍已經起程回川,此刻只怕已經快出城門。趙舒聽之後,匆忙更衣,早飯都不曾吃,便與郭淮一起帶人追趕而來。
直到西門,才遠遠看到劉備車駕在禁軍擁護之下停住,禁軍都督吳懿正在與守城的桓易爭執。趙舒急忙打馬上前,
第二百八十五章帝回都再添萬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