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來一陣陣葉楓的慘叫,眾人都納悶,這傢伙出去的時候那麼硬氣,怎麼這會兒叫得這麼痛苦,難道是什麼別的酷刑。又都一起看向趙舒。
不多時候,二十軍棍打完,行刑的軍士便入內稟告,趙舒揮了揮手,淡淡道:「帶他回帳中休息。」又才轉頭對東心雷道:「馬先生的病,只有葉楓能救好,所以吾才留下他一顆人頭,改成責打二十軍棍。」
東心雷一聽,頓時冷汗直冒,起身下拜道:「某等蠻夷之人,不知天朝軍紀,小兒絕非有意冒犯將軍虎威,望將軍恕罪。」
趙舒急忙起身,上前扶起東心雷道:「老洞主不必如此,吾也知道天翼將軍是洞主獨生愛子,五溪未來的大王,自然不能加刑。不過軍法不能費,需得戴罪立功才行。」
東心雷一聽他兒子不用死了,自然是萬分高興,急忙道:「將軍但有所命,五溪上下必以死相效。」
趙舒轉口問道:「貴部現在還有多少人馬。」
「這,」東心雷遲疑一下,才道:「鄙族本來人數不多,最繁盛也不過五萬,此次沙摩柯冒犯天威,精壯兒郎又損失不少,怕是不能在起兵……」
趙舒哈哈一笑道:「洞主誤會了,吾不是要貴部起兵助我伐吳。」趙舒又轉身回到帥位坐下,道:「適才吾見天翼將軍比武,甚為了得,若只在五溪部中,豈不是龍困淺灘,虎落平陽。如何能一展報復。不若讓天翼將軍隨吾征戰,建功立業,光耀族門。」
東心雷也不傻,自然明白趙舒是怕五溪再叛,所以要他譴子為質,當下急忙推脫道:「老朽年事已高,膝下僅此一子,希能朝夕侍奉左右,望將軍成全。」
趙舒瞟眼一看天翼,卻是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於是道:「洞主身體健朗,定能長命百歲,好男兒志在四方,豈可在一郡之地,終老一生。」
東心雷還要再說話,卻見天翼上前道:「爹,孩兒願隨將軍去征戰四方,揚我五溪兒郎威名。」東心雷見天翼如此說話,趙舒又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他,也不敢再推辭,只好道:「吾兒有此志氣,父心甚慰,父心甚慰。」
兒子攥在趙舒手中,東心雷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反,五溪的事情終於算是了結。趙舒心中大喜,馬上就可以回荊州,不用再受這軍旅之苦。折騰了這么半日,已經早過午時,趙舒這時心情放鬆,才覺得腹中空空,乃道:「準備酒席,款待大王父子。」話一出口,又啞然失笑道:「吾此番輕騎而來,軍中並無糧草,只是乾糧,怕是怠慢二位貴客了。」
東心雷忙道:「老朽兵馬就在山下,這便與小兒取酒肉來勞軍。」
這個構思是完全正確的,但是東心雷可不比沙摩柯老實,趙舒怎麼會放他們父子一起離去。當下道:「天翼現在既然是吾部下,自然不能在擅自離開軍營,大王外面還有數十隨從,隨大王一起回營。」說到此處,又笑道:「速去速回,吾早已是腹中空空。」
東心雷也只是報着試一試的心理,見趙舒不同意,也只能作罷,對着天翼囑咐幾句,無非是什麼「要遵從將軍領喻」,「不要鹵莽」之類的,這才出帳而去。
等東心雷出帳,才想起昨日沙摩柯也是這般回去,為我軍準備糧草,不想竟然一去不回,而五溪也因此易主。世事無常,這一天一夜的變化,這是趙舒早先沒有預想到的。看着李韋等人還站在一旁,便道:「都下去休息吧。天翼,你暫時先跟隨李將軍,回荊州再表奏漢中王封賞。」
等着他們都散去,東心雷一時半會也來不了,趙舒也起身出帳,去看看葉楓這小子。趙舒到了葉楓帳外,卻見李韋的親兵站在外面,看到趙舒前來就要出聲通報,趙舒卻搖手阻止,站在帳外,想聽聽葉楓怎麼說自己。
想李韋也是剛到,聽他詢問葉楓的傷勢,葉楓卻是不住的**,道:「趙將軍真狠,我的屁股都開花了。」
李韋嘆口氣道:「是某害了你,原本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某在言語上衝撞了先生,才將這口惡氣出在你身上。」
「原來是這樣啊。」葉楓忙道:「那你得補償我。」
怎麼補償。我可沒有錢財。」
「不用,回到荊州之後,你得帶我多逛逛。我初來此地,你得帶帶我。」
李韋爽朗一笑,道:「這個倒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