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這是過於理想化。」
李大志正色道:
「平安你現在是東盟三品巡查使,剛好管這個事,你千萬千萬不要硬着頭皮就頂上去,不然肯定會撞破頭!
「舊的勢力、舊的章法,它是有巨大的慣性的,平穩落地就萬事都好。
「你就好好修行,不要去管他們這些事。」
李平安笑道:「您放心,我知道這般道理,不過我還是堅持折中妥協只是遺患無窮的觀點。」
一旁的清素、牧寧寧、溫泠兒,此刻都是同款表情。
聽不懂,但又不能讓旁人看出自己沒聽懂。
「咳!」
掌門決定拿回話語的主導權,正色道:
「魔修的事先不論了。
「此事之後,無論是各家宗門不乾淨的人也好,還是那什麼萬魔天、朝天闕也好,應該都會安靜一陣。
「現在門內有兩件事,需儘快敲定。」
李大志笑道:「平安,這不是蕭月長老受傷了嗎?需要在山門內調養一段時日,咱們的法寶鋪子還是要繼續維持下去,掌門想讓你帶顏晟長老過去坐鎮幾個月。」
「我過去?」
李平安起身行禮,忙道:
「請恕弟子難以從命,弟子尚未成仙,無法服眾!」
「你看,」李大志攤了攤手,「我都說了,平安肯定不去。」
「唉!」
掌門嘆了口氣:
「那行,我回去看看,門內還有誰擅經營之道。」
「多謝掌門體諒,」李平安笑道,「不是還有一件事嗎?弟子如果能做到,定不會拒絕。」
掌門立刻道:「門內諸長老要求你開堂講課!」
「啊這!」
李平安額頭掛滿黑線。
掌門目中帶着幾分歉然,苦笑道:「沒辦法,你名聲太大了,大家都知道大悟准仙之名,都想蹭一蹭感悟。」
「掌門,我能講什麼?講煉器嗎?」
李平安忙道:
「還請掌門收回成命,弟子着實不敢給門內諸位前輩講課!」
掌門端起茶水,笑眯眯地道:「這兩件事,平安你總得答應一個吧?你看,這第二件事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只要露個面,念個經文,他們無法突破就是無法突破嘛。」
李平安:……
「憑容弟子考慮一下。」
「那行,我的事就這兩件,」掌門站起身,「不耽誤你們爺倆說話了。」
李大志起身相送,口中說着吃點東西再走,與掌門依依惜別。
等他關上洞門,此地大陣自行啟動,李大志扭頭一看,禁不住走是一樂。
李平安癱坐在躺椅中,一副進氣少、出氣多的模樣。
牧寧寧看熱鬧不怕事大,笑道:
「師兄講道,我可要好好聽一聽,給我角落留個座嘛。」
「我講什麼啊!」
李平安仰天長嘆:
「爸,師父,寧寧,你們過來吧,給你們看些東西。」
李大志背着手溜達了回來:「啥啊?」
清素搶先佔據有利位置,拿出了自己的專屬躺椅,伸手接過了李平安遞過來的玉符。
李平安道:「是我一位朋友整理出的魔道概況。」
「朋友?」牧寧寧表示不解。
清素直接道:「就是徐升之子徐迅天。」
隨後,清素有些心虛地看向李平安,問:「可以告訴寧寧嗎?」
李平安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寧寧沒事,這是我敬愛的小師妹,但其他人等……」
四人同時扭頭看向角落沏茶的溫泠兒。
溫泠兒差點哭出來:「我!我把剛才的記憶洗了!我啥也不知道!」
與她開玩笑罷了。
片刻後,李大志神情肅穆地搖搖頭:「萬魔天、碧海閣、朝天闕、歡谷,四大魔道組織,每個都是手眼通天。」
李平安笑道:「但在東盟面前,這些都是浮雲罷了。」
「確實,」清素道,「我們見到了東盟一處養兵秘境,數十萬精銳仙兵,都能組成大陣禦敵。」
李平安收斂笑意,快聲道:
「今日看似贏了觀海門,實則與觀海門結下了真正的仇怨。
「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南波望不過是個替死鬼,就算確實是他安排的襲殺蕭月長老之事,也是得了門內金仙的默許。
「南波望自裁,不過是觀海門給東盟一個交代。
「我現在就很懷疑,那個血煞殿的殿主、副殿主,就藏在觀海門內,當然,我沒什麼憑證,只是如此推敲。」
「為什麼這麼說?」
李大志小聲道:
「你懷疑今天露面的觀海門金仙祖師?」
「嗯,」李平安道,「今天那個金仙的行為有些反常,爸,您回想一下他對師祖說的是什麼?」
李大志摸着下巴仔細琢磨,也說不上個所以然。
李平安道:
「當時他質問師祖,萬雲宗真就那麼乾淨嗎?
「這句話是他下意識在為整個觀海門辯解,他的潛台詞是,天下烏鴉一般黑,真要逼我,大家一起臭名遠揚。
「他的弟子,成為了血煞殿的十八煞之一,這本就充滿蹊蹺。
「根據毒龍煞交代,十八血煞互不相識,這是血煞殿的規矩,但毒龍煞還是認識這個南波望,有沒有可能,南波望其實是承擔了一個信差的角色?」
清素道:「莫要亂猜了,專心修行。」
李平安笑道:「是,師父。」
李大志嘆了口氣:「唉,東洲不斬金仙,這是規矩,卻滋生出了這麼多腐敗之地!」
「爸,您也來東盟任職如何?」
「我就不去了,」李大志笑道,「我還要好好經營鑄雲堂,咱們不能得了萬雲宗恩惠就往外跑,那樣太不仁義。」
「我後面也少出門吧。」
「我回了,你們師徒歇息吧!」
李大志對清素拱手告辭,轉身離去。
李平安伸了個懶腰坐回躺椅中,他緊繃了幾日的心弦,此刻總算舒緩了下來。
牧寧寧見他有些疲倦,便主動向前,一雙柔荑輕輕摁着他的肩膀。
「師兄,我為你放鬆下。」
清素嘖了聲,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溫泠兒小跑着過來,開始給洞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