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尺來長的淤青,那是被野豬頂出來的印子。
「破沒破。」她心疼道:「但是青了。」
「沒破就好。」
宋文彬鬆了口氣,要是破了他真的要去打針了,天知道這些野生動物身上有什麼細菌沒有。
「要不放棄吧,宋大哥。」蘇緹娜小聲問道,「去岸上看看醫生。」
「不至於。」
宋文彬走到一旁拾起自己的破傷風之刃,說道:「霍雨還沒輸,我們也沒輸,這點小傷還不至於讓我退出。先讓她得意幾天,咱們把糧食全都搬走,看誰能笑到最後!」
儘管宋文彬模樣狼狽,但是他依然精神奕奕,看起來很是自信。
「好。」蘇緹娜看着他的臉小聲說道。
經過這次失敗的政變之後,此刻蘇緹娜和宋文彬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對他的話自然沒有異議,當即就去搬糧食。
二人把剩下的糧食幾乎搬了空,隨後在漆黑的夜色中,宋文彬帶着蘇緹娜,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叢林之中。
而另一邊,霍雨拿着火把,追逐着血跡,一路來到叢林裏,那隻野豬被射穿了肺,沒跑多遠就在灌木叢里掙扎哀嚎起來,不停抽搐。
霍雨提着刀追了上去,野豬也沒了兇狠,只是掙扎哀嚎。
霍雨拿出苗刀,深吸一口氣,對準野豬心臟的位置,一刀朔了下去。
野豬身體一僵,隨後不再哀嚎,身體逐漸癱軟,從痛苦中逐漸解脫。
而霍雨狂躁的興奮也在這一刀之中得到釋放,她閉上了眼睛,摸了摸自己的心臟,又摸了摸野豬身上尚且溫熱的血液,嗅了嗅。
一時間五味雜陳。
有敬畏,有快樂,有刺激,同時也有一種奇特的深邃和莊重,她捏了捏血跡,看着手裏的複合弓和苗刀,喃喃道:「我做到了」
聲音帶着不可思議和空靈。
「我真的做到了複合弓是有用的」
身後沙灘上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似乎是對她的肯定。她看着身下的野豬屍體,突然間,口水大量分泌。
她已經快十天沒嘗過肉的滋味了。
這在正常生活中幾乎是不可能想像的。
有了野豬,有了肉,天知道這一波她可以在島上生存多久。
「哈哈哈~」她快樂的笑起來。
隨後就伸手去拖這隻野豬,試圖把它拖回營地中去。
可這隻野豬至少有兩百多斤,遠超一個正常成年男子的體重,縱使霍雨用力去拽,也難以將它拽得很遠。
只是氣喘吁吁拽了一截之後,霍雨就拽不動了。這時,她終於想到自己還有兩個手下。
此刻的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宋文彬和蘇緹娜分享自己獵到野豬的快樂,或許他們也可以一起品嘗烤野豬肉的滋味。
心裏這麼想着,她立刻興沖沖的向營地跑去。
還沒跑到營地,她就興奮的大呼小叫起來:「我獵到野豬了!我獵到野豬了,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狂熱的興奮卻被寂靜的營地澆滅。椰樹林間靜悄悄的,營地中空無一人。
霍雨臉上的興奮逐漸被錯愕取代,她試探的叫了兩聲:「宋文彬?蘇緹娜?」
無人回應,只有篝火有氣無力的燃燒。
一旁切斷的鞋帶和散落的紙盒見證着政變和逃亡的混亂。可能是因為走的匆忙,蘇緹娜和宋文彬只帶走了食物和魚竿,就連蘇緹娜的信號鍋,隆基綠能太陽能電池板和小米手機都沒有帶走。
看着滿地散落的紙盒,霍雨突然感到一陣刺骨的寂寞,這寂寞即便是獵到野豬的喜悅也不能衝散,她煩躁的一拳打在樹幹上。
「狗男女!」
另一邊,蘇緹娜和宋文彬搬着一堆行軍糧匆匆來到另一處洞穴中,宋文彬有些走不動了。他把糧食和魚竿放在一旁,捂着臀部氣喘吁吁。
蘇緹娜也沒閒着,她匆匆往篝火的餘燼里添了些柴火,隨後又起來淡水,幫宋文彬洗了一下臉上的泥沙和海水。
宋文彬不需要別人伺候自己,就拿了她的淡水瓶,自己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