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馬鎮子裏面,那些百姓,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在被草頭八衰神影響之時,也確實會心生感應。
但他們並沒有看清楚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能力,只能冥冥之中感應到,那位騎着石馬的神將,如同真正的神明,遊走在石馬鎮子裏面,揮舞着手裏的神兵。
一隻一隻作祟的瘟鬼,在刀下嗚呼哀鳴,卻無力反抗,被砍下了腦袋來。
每一隻被殺死,他們頭頂之上的壓力,便輕了一分,待到八鬼皆死,已是神清氣爽。
聲聲歡呼,幾乎要從鎮子裏面溢了出來。
而在鎮子上的客店裏,懷裏抱了一杆小旗子,縮在台階上的老算盤,看着外面的變化,都臉色大變,嘴唇哆哆嗦嗦的,終於忍不住,忽地高高的跳了起來,手裏旗子往地上一摔。
「他媽的,算錯了!」
「該死的祖師爺居然也不提醒一聲,我本該多算他十倍利息才對的啊」
「」
「這是什麼情況?」
吃驚到的不僅是老算盤,還有着這鎮子裏面無數的人。
客店裏面的孫老爺子等人,能夠感覺到這鎮子上面驚人的變化,知道何時危險,何時又輕快了,卻根本看不明白鎮子外面發生的事情。
就屬於那種,聽到了有人打鬥,也知道某些關乎到身家性命的事情正在發生着,但硬是搞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也無法關注到細節,輸的怎麼輸,贏的怎麼贏。
就連孫老爺子引以為傲的「地聽」本領,都根本聽不清楚外面發生的事情。
又因為胡麻一開始就點上了火盆,遮着自己,所以,他們連出手對付了草頭八衰神的人是誰都不知道,難道真是傳說里的老將軍?
如今心裏最不糊塗的,反而是石馬鎮子裏面的百姓,他們反而不想這麼多:「就是傳說里的老將軍嘛」
「老話都一直說老將軍有靈的,如今鎮子上有瘟鬼作祟,他老人家又怎麼會不出來庇佑百姓?」
「」
而門道里的人,或是被這動靜嚇到,或是覺得事態之恐怖,遠超了自己想像。
「怎麼可能?」
鎮子裏面,也有戲班的班主,有被爺爺背着看花燈的女娃,有頂大缸的把戲人,有騾馬販子,有赤精着上身背老爺上山的轎夫,有走街串巷的算命先生,表情都不知多古怪。
「八個八個全給殺了?」
「」
「」
最為興奮的,倒是胡麻手裏的刀了,這刀凶性十足,出爐即殺人,只是被胡麻喝止,但卻沒想到,跟了他出來之後,竟是立時便得了血祭。
殺了第一個孟家負靈人時,還只是邪氣十足,異常的興奮,渴望着更多,然後便跟着胡麻,殺了第二個負靈人,更加的興奮了。
但緊接着,便是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不是
刀都懵了,日子已經這麼好過了嗎?
每一位負靈人,都是入府的級別,與做人燭的時候不一樣,身上已經是有了道行的,最關鍵的是,他們正抱着那一個個的牌位,而每一個牌位裏面,還寄存着一位草頭八衰神。
那滾燙鮮血潑灑在了刀上,再連同着斬碎了牌位之後,洶湧散溢的滾滾陰氣,盡皆加身。
啥叫祭刀啊?
傳說中最妖邪的祭刀方法,便是以活人祭刀,人命數越高,刀便越凶。
但這話是認真說的?
活人?
狗都看不上!
咱直接是拿案上客來祭刀啊,而且是八個!
在這微妙的變化之中,這柄刀也在無形之中,生出了無形的變化,殺第一個人時,還鮮血灑了一地,第二個時,鮮血灑出了好看的形狀,第三個時,鮮血噴湧出了幾丈之高。
但殺到了第八個時,明顯看到血花炸裂,但胡麻抬刀來看,卻見刀上無半點血跡。
那殺人砍出來的鮮血,直接消失了,仿佛被什麼東西偷偷的吸去了
「這樣倒不錯,以後省了殺人之後洗刀了」
在連殺八人之後,胡麻漸漸放緩了馬韁,深呼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