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人都有些風中狂亂了,才忽然反應了過來,看着胡麻:「平時,婆婆除了讓小紅棠給你帶饅頭,帶好吃的,還帶了別的?」
胡麻知道二爺已經想到了,糾結了一下,迎着這雙大眼睛,小心點了點頭。
二爺聲音微微發顫:「不是每次都帶了青太歲吧?」
胡麻剛想點頭,便從二爺的表情咂摸出了什麼。
如今的二爺,雖然是在向自己確認,但看他的表情便可以知道,從這火候深淺估摸,他其實已經猜到小紅棠每天給自己帶了什麼了。
想到了二爺與婆婆的關係,此時再明顯的撒謊,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因此他只是沉默着,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我的天啊」
二爺緩緩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聲音都變調了:「婆婆這是把太歲老爺請家裏來了嗎?」
「二爺這是emo了?」
看着二爺那萎了的樣子,胡麻說話都不敢太大聲了。
此時的二爺眼神明顯有點不太對。
就跟彩禮三後面五個零的人一下子在洗浴中心三後面兩個零遇着了一樣的狀態。
他瞅着胡麻,幾次想說話,卻又閉了嘴。
自己那麼大一塊青太歲啊,卻直接當肉一塊塊的做給了胡麻吃。
本來就以為自己這行為,已經算是驚人的浪費了。
要不是因為感念婆婆當初的救命之恩,又知道胡家如今遇到的事太大,他才捨不得呢,可是,這一大塊青太歲,都快給胡麻吃完了,他才發現,原來自己這忍痛割的愛,只算零食。
不是,怎麼可能有人把那金貴玩意兒當飯吃啊?
換成小金餅子去娶媳婦買樓不更好?
咱二爺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啊,年輕時去城裏廝混過的。
那些大戶人家的少爺也不這麼吃的,有點子都是用來給老太爺吊命的,不說那些富商貴人,就算是紅燈會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爺們,也吃不起這樣的血食啊
不是,你都天天吃那個了,還惦記我這塊青太歲?
「其實也不是天天吃」
胡麻都有點擔心了,小聲回答:「偶爾一兩天」
「偶爾一兩天吃也不像話啊」
二爺感慨着:「那東西就不是用來給人吃的,是用來換錢的呀」
「我想說偶爾有一兩天,也是沒吃的。」
胡麻心裏暗想着:「再說了,這玩意兒咱們拿去換了錢,不也是被別人吃了?」
當然這就不說了,怕再刺激到了二爺。
好在二爺六十年的童子功非同小可,過了盞茶功夫,抽了兩袋煙,還是慢慢的恢復了過來。
嘆了一聲,向胡麻道:「罷了,畢竟也是件好事。」
「不過你小子該早點告訴我的,我好及時的幫你換符啊」
「」
一大一小兩個大眼瞪小眼。
胡麻琢磨着:「你之前根本沒跟我說過什麼要換符的事吧,只說盯着豬屁股就知道自己火候了」
「誰能想你進境這麼快?」
二爺同樣也琢磨着,倒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饞女子不?」
「?」
胡麻都冷不丁被這個問題問懵了:「那還有不饞的?」
不過,大概是心裏一直惦記着事,分散了注意力,倒也沒有很迫不及待的樣子。
「注點意哈,別人都是循序漸進,你這一下子就這麼猛了,更容易壞事。」
二爺嚴肅叮囑着:「寨子裏嫁了人的不能碰,寡婦也不能碰,就連那羊圈,你也少去」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胡麻都無語了:「我饞歸饞,沒那麼饞」
二爺也確實看他不像那幾個不爭氣的,便重新點起了火炕,把之前與胡麻一起從林子裏帶回來的柳枝拿了出來,讓胡麻脫去了外套坐在火堆旁邊等着。
自己嘀嘀咕咕念了一陣子,然後將柳枝的一端燒着了,重新在胡麻的胸膛上描劃着,也仍是和上次一樣,觸感冰冷,陰氣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