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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席夏夜這話,席幕山也淺笑了一下,想起自己如今的處境,在自己的女兒面前,也是有些窘迫。
「慕煜塵跟我都期待你跟母親的能早日重新在一起,不過,我們現在能做的也不多了,後面還是需要父親你自己去打動母親了,母親一直也沒有忘記過你的。」
席夏夜想起之前沈文娜跟她說過的那些話,禁不住抿着唇輕笑出聲來。
「她跟你說過一直心繫我嗎?」
席幕山聽到席夏夜的笑聲,好像也被感染了一般,籠罩在心頭的沉鬱倒是消退了不少,忍不住便問了。
席夏夜輕輕點頭,輕聲道,「嗯,父親,想必也你也知道我跟慕煜塵是怎麼回事,當時跟他註冊結婚之後,母親就跟我說慕煜塵挺好,讓我好好待他,說着說着,那時好像就突然說到了你,母親說你身上有儒者的氣質,學識淵博,英俊挺拔,是她當時理想中的丈夫。」
「她真這麼說的?」
席幕山剛毅的俊臉上有些緩和起來,看着前方鞦韆靜坐的沈文娜,目光頓時有些柔和起來。
「嗯!現在的父親你,一定比之前的你更多出了幾分沉穩成熟,用慕煜塵的話說,就是經過歲月沉澱的人,所以,父親你要加油。」
席夏夜也不知道怎麼去鼓勵,只能這麼說了。
席幕山點頭笑了笑,「我知道,我會盡力的,你母親就在前面,要不要讓她接電話?」
「不用了,我改天再給她打,我有電話打進來了,先掛了。」
……
聽到那頭傳來的忙音之後,席幕山才緩緩收起了手機,朝跟前的沈文娜走了過去。
「誰打來的電話?」
失明之後的沈文娜耳朵是異常靈敏的,剛剛的對話,似乎也能隱約聽到一些,便有些好奇的問了。
「是夏夜,鄧文文去世了……」
席幕山將一旁的風衣往沈文娜的肩頭披了去,挨着她坐了下來,淡淡的說道。
而沈文娜聽着,卻是怔了一下,好一會兒,才低下頭,沉默着,沒有說話。
「夏夜說,她讓夏夜對我們說對不起,並且祝福我們。」
席幕山繼續說着,而沈文娜似乎也沒有什麼外露的情緒,只是沉寂了一下,便淡漠的點了點頭,問道,「你要回去嗎?」
對於鄧文文,沈文娜已經麻木了,造成今天諸多的不幸,多半也是因為她,但是她又能做些什麼呢?
興許,也就只能讓這些恩怨都跟她一起埋葬了。
「你希望我回去嗎?」
席幕山靜靜的看着她,反問道。
沈文娜微微抬起頭,擱在腿上的一雙手動了動,低聲道,「你想回去便回吧。」
說着,其實心裏也有一些說不出的滋味來。
這段時間,都還算是相處愉快,她偶爾會發脾氣,故意刁難他,卻也沒見他生氣,就跟當初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對她挺包容,任勞任怨的。
說來,還是有些感動的,但是就是掙扎着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糾結許久,終於決定順其自然。
只是,不知道,回去之後,一切是不是又開始變得不太平了?她可沒有忘記z市還有一個岳翎思,還有他跟岳翎思的女兒,席心怡……
「我真希望,要是當初我能提防着岳翎思一點,興許也就沒有這樣的錯誤。這些時日,我想了很多,其實那事情,大家都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於我,是我太大意了,引狼入室,還真的以為鄧文文將岳翎思帶進門也僅僅是因為她跟岳家的關係,而且我還一直都知道,她一直傾心於你,她對你的感情,恐怕比我對你的還要多。」
沈文娜恬靜的臉上扯過一道淡淡的笑,語氣倒是挺平靜的。
「當初我跟她相識一場,其實也是因為你,她知道我跟你走得近,所以才跟我交了朋友。她經常跟我打探你的消息,打探你的喜好,你的習慣,所以很早之前,我就已經知道,她喜歡你。後面因為得不到,更是深陷無法自拔。三十多年了,其實我也很驚訝她的毅力和勇氣,要不是因為她極盡手段,我想我至少還是應該佩服她的。我承認,她付出的,比我,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