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這扇窗戶鑽去,腦袋伸向了窗戶外。
「欸?」
成志將脖子伸出一半,就覺得有些古怪,窗戶感覺比想像中還要窄小,他除了腦袋以外的部份,完全穿不過來,如同卡在窗戶上。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隱約覺得不對勁,因為脖子卡在窗戶上,變得有些難受,連呼吸也變得不順暢。
「不,不對這不是窗戶!!」
成志猛然睜大雙眼,他發現自己的脖子被套在一根草繩上,這根草繩懸在粱柱上。
「我我在上吊?!」
他渾身的汗毛都乍立了起來,腳下一用力,就將一個木凳子踢翻在地,脖子也被草繩勒住,雙腿也懸在半空蹬了起來。
成志自然是不想死,他伸出雙手往脖子的方向抓去,試着要去解開脖子上的草繩。
只是因為之前受傷的緣故,明顯力不從心,再加上屋子裏冰窟一般的寒意,成志赫然意外到自己無法脖子上的解開草繩,他的四肢酥軟無力,竟然連根手指都難以抬起來。
「解不開。」
驟然而來的絕望,伴隨着難以抑制頸部的壓迫感,使得成志感到自己到了臨界點,他眼前一黑,意識幾近陷入昏厥。
空氣被咻的銳利勁響切開,勒住他脖子的草繩被割斷。
成志的身子從空中摔了下來。
「…咳咳咳…」
草繩斷裂了,他摸着脖子上的勒痕,連咳了好幾聲,這才清醒下來。
就在這時,屋子裏頭的蠟燭光,也恢復了正常,不是那種瘮人的幽綠色了。
「這是發切丸。」
意識勉強恢復了一些,眼睛也恢復了視野,他睜大雙眼,繼而拿起地上的草繩,這條草繩是被一團亂毛揉成的小球切開的。
「是誰是誰出手救了我?」
他扭過頭去,就看到屋子的正門被打開了,在門外浮現出一張紙糊的鬼臉面具。
那紙面具上畫着一張臉,是個眯眼的古怪笑臉,在黑夜火光下看來格外詭異。
「你就是成家牧場的成志。」
鬼臉面具的嗓音低沉沙啞,充滿着肅殺之氣。
「我倒是沒有想到,你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打算自殺,嫌命長了嗎?」
「你是何人?」成志大驚失色。
「救了你命的人。」
鬼臉面具披着一襲黑袍,雙手垂在寬大的袖子裏。他緩步邁入屋內,身後房間的兩扇門「吱呀」一聲自行關上。
「你為何要自殺?」
戴着紙糊面具的人,自然就是賀平。他一進入屋子,就發現成志準備上吊尋死,眉頭不禁蹙了起來。
「自殺不,並非如此。」
成志想到什麼,臉色一陣恐慌。
「——是這屋子,這裏有鬼,我剛才是被鬼迷糊,差點被矇騙上吊。」
「哦?」
賀平警戒起來,他運轉心識念力檢查起這間屋子,卻沒有察覺到鬼物出現的蹤跡。
(這地方是我賀家在歲安城外購的一座莊子下面的農舍,平日裏也算是間民居,好端端的又怎麼可能會有鬼?)
他對於成志的說法感到狐疑,不過嘴上倒是換了一個話題。
「說起來,我還有一事不明,本派的『無形弦』、『發切丸』這等技藝什麼時候流入了成家牧場,你和你那個姐姐成玉蛟為何會使『發切丸』的手法?」
成志本來還有心神不寧,抬起頭來,就看到藏在面具後面的一雙眼閃爍着異芒,從口中吐出磨鐵砂般的詭異嗓音。
「莫非是偷師本門術法,還不給我如實交待。」
面具怪人厲聲質問,明明聲音不甚洪亮,卻透空傳來一股波動,入到耳中,腦子裏「嗡」的一聲悶響,似撞金鐘,震得成志半身酥麻,血氣振盪。
「偷師」、「本門」、「如實交待」這一系列的詞語觸發了什麼,成志混亂的思緒一下子變得透澈了幾分。
(難不成這人與那位赤心子前輩一樣,都屬於同一個宗門就算不是,對方也不是什麼尋常術師,恐
19 偷壽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