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九惡,代表着我的種種惡行。」
「九惡一善時,我能存活於世。九善一惡時,我也能存活於世。」
「在許多年前,我被你父親搭救時,我是以九善來鎮壓一惡,讓那代表我惡的一個頭永不出世。」
「那時的我,所作所為得到了你父親的認可。為了我,他開闢了這個地界,還將第五界最後一棵將死的世界之樹移植上來。」
「一批可憐的妖族兒郎,幸運地能在這方隱沒的天地生存,我們於此安居樂業多年。」
最後一個鳥頭苦澀地嘆了一口氣。
「我想為妖族做更多,所以在我力量足夠強大時,我出去過幾趟。我被殺死過幾次,每次死亡以後,我在重新積蓄力量長出鳥頭時,善惡就會錯亂。」
「有時,我能夠以九善壓一惡,有時新的鳥頭都是惡。」
「善與惡,一直是變化不定的,不以我的意志來決定。最近這些年,都是惡佔據主導地位,我也是在這個階段晉升為的妖神。」
「這個期間的我,行事作風和以前截然不同,只有一善的我也無力干涉九惡。」
「……」
九頭鳥存世的最後一個鳥頭,在白狐鼓勵的眼神下,向龐堅道出關於他的怪異事件。
本意是快刀斬亂麻,除掉這最後一個鳥頭以絕後患,為小黑騰出一席妖神位置的龐堅,因這一席話沉默了。
許久後,龐堅沉聲道:「我父親……」
「他還在時,連我那九個充盈着惡念的頭,也還算比較安分。他說,他覺察到煉獄天地將有一場大劫,一場有別於以往的恐怖劫難即將發生。」
「他說要出去看一看,說想要找到應對的辦法,於是他便離開了。」
「可他再也沒有回來。」
九頭鳥的最後一個鳥頭,思索着說:「他在時,就看出我那另外九個頭心存別的想法。事實上,我那九個頭被他確認是攜帶着惡生出時,就一直被他給壓制。」
「九惡,本該凌駕於一善,因他的存在九惡被始終制衡。」
「而我這一善,反而深得他的信賴,反而能起主導地位。」
「他走後,遲遲沒有回來,壓制九惡的力量慢慢被消磨掉。最終九惡掙脫而出,我這一善就被幽禁起來,成了九惡未來死而復生的一個後手。」
九頭鳥的最後一個鳥頭,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解釋的清清楚楚。
最後道:「你應該殺了我,徹底根除我這種善惡難辨的異類,讓那些真的能夠帶領妖族前行的妖神現世。」
「我活着,若有新的九個頭長出來,是善是惡我還是無法控制。」
話罷,祂就擺出任殺任剮的架勢來。
岩蟒張着嘴,讓舌頭上的這個鳥頭能被龐堅更清楚地看到,一旁的白狐妖王自知沒有別的辦法,只求龐堅能動惻隱之心。
或是九惡一善,或是九善一惡,皆是九頭鳥。
新生的鳥頭,善惡九頭鳥自己也不能決定,只能一切聽天由命。
洞悉內中玄機的龐堅,一時也猶豫不決,於是說道:「先去把袁歧的一對妖瞳,找出來拿給我。」
「稍等!」白狐妖王飛逝而去。
一去一回,也就幾個呼吸間隔,白狐妖王拿着一個藍色的琉璃瓶遞來,恭敬道:「妖瞳就在裏頭!」
神識一掃,龐堅就知道琉璃瓶內,的確是袁歧被挖掉的眼珠。
他收下後,想了想和蜂王溝通,吩咐蜂王派遣一隻蜂蟲過來。
同樣在詭霧中,只是一個在上端,一個在下端,中間沒有屏障壁壘。
蜂王,蜂蟲,和他又存在着感應,按道理能順利尋來。
很快,就有一隻蜂蟲從第二界絕天禁地的外部詭霧,開始了下沉。
不斷地下沉。
與此同時,龐堅集中心神精力,人在極北詭霧深處中,和磐石碎地的玄龜溝通。
晉升不朽元神後,他和那些能夠與自己連接的生靈,存在的感知力大幅提升。
在煉獄瀰漫詭霧的天地,他還是慢慢感應到了玄龜,然後以大幅消耗精神為代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