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馬蹄聲就像天邊的雷聲,又像是密集的鼓點,一下下重重的敲在明軍將士心頭,讓人心浮氣躁。
不過明軍的表現還不錯,並未出現騷動。
孛日貼赤那的眉頭卻已經緊緊皺成一團。
作為拱兔部落的頭人,孛日貼赤那現在的日子可以說很不好過。
因為這二十年,草原上頻繁的爆發戰爭,他們拱兔部落先是追隨林丹汗打科爾沁,接着又反過來追隨博格達徹辰汗攻打舊主林丹汗,等到打跑了林丹汗,又要跟隨博格達徹辰汗與大明作戰,總之各種各樣的征戰就沒有停過。
然後就是天災,乾旱、雪災還有瘟疫等災難也從來沒有斷過。
戰爭加上天災,使得拱兔部落的牛羊牲口大量病死,人口大量減少,控弦之士已經從巔峰時的五千餘眾減少到三千。
要不然這次面對明軍的挑釁,
也不至於只能召集兩千騎兵。
孛日貼赤那原本以為,有兩千騎兵也足夠打敗明軍。
畢竟只是流竄到察哈爾草原的小股明軍,兵力有限。
但是當他看到河灣上的明軍,尤其是當他看到明軍前方的那堵土牆,就知道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這伙明軍比他想像中要難纏得多。
「吁。」孛日貼赤那輕喝一聲,勒住戰馬。
身後跟進的兩千餘騎便也紛紛跟着勒馬止步。
「頭人,現在怎麼辦?」一個千戶長問道,「強攻嗎?」
「不行。」孛日貼赤那搖頭道,「明軍已經挖好了壕溝,還在壕溝後面砌了土牆,我們拱兔部的戰馬沒辦法越過土牆向明軍發起衝擊。」
「那就下馬爬牆攻擊。」另一個千戶長道。
「土牆不過五六尺高,加上壕溝也不到一丈。」
「這麼點高度,根本阻擋不了我們拱兔部的勇士。」
「翻牆!翻牆!」幾個好戰的百戶長立刻跟着叫囂起來。
「頭人,你該不會是膽怯了吧?」主戰的那個千戶長又說道。
孛日貼赤那的眉頭便越發蹙緊,海日古這傢伙真是越來越不把他這個頭人放在眼裏,居然敢當眾嘲弄於他。
那就借明軍之手給他個教訓吧。
也好讓他知道一下如何尊重他這個部落頭人。
當下孛日貼赤那說道:「海日古,那就帶着你的族人爬牆進攻,不過咱們有言在先,你要吃了敗仗,可別怪本頭人不講情面。」
「敗仗?頭人你太抬舉明朝人了。」海日古嗤的一聲道,「這些懦弱的明朝人,看到我們拱兔部的勇士亮出彎刀就會嚇破肝膽,就會像兔子一般轉身逃跑,我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拿弓箭將這些明朝人逐一射殺在哈喇河套。」
孛日貼赤那悶哼一聲,不再多說話。
海日古則一揚彎刀大吼道:「兒郎們,跟我走!」
足足一千多騎便翻身下馬跟着海日古徒步向前。
看到這幕,孛日貼赤那的眼中便掠過一抹陰霾。
真不知道海日古這個傢伙究竟走了什麼狗屎運,整個拱兔部落十幾個大家族,這些年都是損失慘重,唯獨海日古家族幾乎沒受到什麼影響。
正因此,海日古家族成了拱兔部最強大的家族。
但願這次明軍能夠給這個傢伙一個殘酷的教訓。
只不過,明軍真的能行嗎?
雖然沒有騎馬,但是一千多穿着羊皮襖的蒙古騎兵排開略顯凌亂的十列橫隊,向着河灣緩緩的逼近,還是極具壓迫感。
尤其後排蒙古騎兵的手裏還拿着角弓。
相距大約一百步左右,後面八排蒙古騎兵便紛紛停下來,然後挽弓搭箭以四十五度斜角對準了河灣,用的是輕箭。
「豎盾!」崇禎大聲吼道。
明軍便紛紛舉起臨時綑紮的櫓盾。
因為「櫓盾」數量不足,便舉起毛氈。
毛氈真的是一個好東西,可以做床墊,可以做被褥,可以搭建帳篷,甚至還可以充當盾牌抵禦蒙古騎兵的輕箭拋射。
王承恩舉着一塊毛氈擋在崇禎跟前,
卻被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