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位和家產,都註定是你的了,整個顧家,你們同輩之中,只你一人得了侯爺的真傳,便是三郎,武藝也是家將所授。」
「你要是不死,這爵位如何輪的到我家三郎。」
前頭幾句話,盡皆是看着顧堰開說的,唯有最後兩句,是對着顧二。
屋裏其餘眾人,早已被這一幕駭的目瞪口呆,連話都說不出來,老四顧堰平,老五顧堰昌,顧二的姑姑,還有旁系的叔公和兩位族叔,盡皆不敢置信的看着小秦氏。
這位在他們眼中素來和藹慈善,賢惠有禮,持家有道的嫂嫂、弟妹,侄媳婦,如今突然變了臉,那模樣竟是那麼陌生,叫人瞧着便心驚膽戰,生出懼意。
「噗!」
小秦氏話音剛落,坐在輪椅上的顧偃開便突然噴出一口濃血來,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白起來,旋即就暈了過去。
「父親!」
顧二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顧偃開。
「大哥!」
「侯爺!」
眾人紛紛圍到顧偃開身邊。
「太醫!」
「張太醫!」
顧二趕忙推着顧偃開往旁邊偏廳去。
石頭帶着親衛們仍舊死死守着門口,不許任何人靠近,石頭更是親自看着小秦氏和向嬤嬤一家子,不許她們離開一步。
半晌之後,顧偃開被扶到屋裏床上躺下,張太醫以針灸之法,吊住了顧偃開的氣息。
趕忙叫人熬了參湯,吊住性命。
這一忙活就是一個時辰,顧偃開才悠悠醒來。
「二郎!」
「二郎!」
顧偃開虛弱的伸手喊着。
「父親!」顧二忙坐在床邊,握住顧偃開的手。
顧偃開十分虛弱,說話都有些艱難,不等他開口,顧二便趕忙道:「父親放心,我不會要小秦氏的性命,我會讓人把她送回襄陽老家,讓她在顧家的列祖列宗面前面壁思過,誦經念佛,了此殘生。」
「至於三郎,我已經想好了,讓他到西軍去磨礪一番,什時候改掉他身上的紈絝習性,什麼時候再讓他回東京來!」
顧偃開眼中的擔憂終於散去,既欣慰又心疼的看着顧二,眼眶中已然閃爍着淚光。
「你···你長大了···很好·····比我·····比我想像的要···要····要好得多!」顧偃開卯足了氣力,才斷斷續續的說出這句話來。
「顧家以後····就····就交給···交給你了。」
顧二輕輕的拍着顧偃開的手背道:「父親且安心養病,家中諸事,兒子會料理妥當的。」
顧偃開終於放心的鬆開了顧二的手,閉上眼睛,呼吸也漸漸變得平穩。
顧二徐徐將顧偃開的手放下,起身往外走,一眾長輩看了眼床上的顧偃開,也跟着走了出去。
外間,花廳里,顧二直接大馬金刀的坐在首位之上。
「剛才我說的話,諸位長輩都聽到了吧!小秦氏犯下大錯,但念其為我顧家生兒育女,延續了香火,又同我父親夫妻二十幾年,日後就在襄陽老家祖宗祠堂旁邊辟一間佛堂出來,讓她在裏頭誦經念佛,懺悔她的罪過吧!」
「大哥哥臥病在床,大嫂嫂要照顧大哥哥抽不開身,日後侯府的內外事務,就由我家娘子來打理,至於族裏,我顧氏一門,以武勛起家,我打算重整族學,聘請名師,族中男子,但凡七歲以上,二十以下,女子十五以下,盡皆要入族學之中,讀書習武,練習弓馬騎射,一應花費,都從侯府支取。」
說着顧二起身衝着年紀最大的三位族老拱手躬身道:「叔公,兩位族叔,你們是族中長輩,族學之事,還得你們幫着多盯着點才行。」
「二郎放心,事關家族前程,吾等自當盡力!」年紀最大的叔公率先發話,態度頗為恭敬,顯然是承認了顧二當家人的身份。
兩個族叔也跟着表態,顧偃平和顧偃昌對視一眼,心中雖有些不服,可想起方才顧二強硬的姿態,卻又不敢出言反駁。
倒是顧二的那位姑姑,看向顧二的目光愈發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