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技術員是哪兒人?」
「齊魯人士!祖籍湘南!」
「聽說王技術員是北平理工大學的高材生?」
「我確實是理工大學畢業的!」
「王技術員是怎麼想到這個整改方案的呢?」
「怎麼說呢,應該跟我這人平時一向比較愛乾淨有點關係!」
「愛乾淨?」於海棠十分詫異,顯然王重的這個回答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
「開個玩笑。」王重笑着道:「應該是日積月累,厚積薄發下的靈光一閃吧。」
「靈感這種東西有點玄乎,有時候你絞盡腦汁去想也未必能想到,可有的時候,它卻突然自己就冒了出來。」
於海棠道:「靈光一閃?」
「對!」王重點頭道:「就是靈光一閃。」
……
「姐,聽說咱們軋鋼廠的技術員王重就住在姐夫他們院裏?」
於海棠的姐姐於莉是去年冬天經人介紹跟閻解成相的親,雙方的感覺都不錯,已經都見過家長,雙方坐下來商量了兩人的婚事,再過幾天,就是於莉跟閻解成結婚的日子。
剛剛採訪完王重,聰明有本事,還不失幽默風趣,能當着自己的面侃侃而談,雖只見了兩面,但王重已經在於海棠心裏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女人骨子裏都是慕強的,而王重在同齡人之中絕對是翹楚一樣的存在,甚至許多工作了多年的老技術員,也沒有王重那麼厲害。
想想如今王重的級別,對應的待遇,還有王重的年紀,於海棠就忍不住在心裏悄然幻想起來。
「王重?」於莉問道:「是住你姐夫家對門那個?」
於海棠問道:「他就住在姐夫家對門嗎?」
於莉道:「應該是他,他們院裏好像就這麼一個叫王重的。」
「怎麼,對人家感興趣了?」於莉帶着幾分調笑的看着於海棠。
雖然被戳中了心事,可於海棠卻半點都覺得臉紅,反倒大大方方的道:「是又怎麼樣。」
於莉道:「追你的那個楊為民呢?他怎麼辦?你不是說覺得他人挺不錯的嗎?」
於海棠道:「楊為民是不錯,可跟王重比起來,差的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哦?這個叫王重的這麼厲害?」倒不是於莉不相信於海棠說的話,而是閻解成他們院裏住着的多是軋鋼廠的職工,最厲害的一個是院裏的一大爺,八級鉗工,然後是二大爺,七級鍛工,工資都高。
再然後,於莉印象比較深刻的就是一個叫做許大茂的放映員了,倒是這個叫王重的,給於莉的印象不深。
「何止是厲害!」於海棠道:「這次咱們廠的整改工作就是他提出的方案,主導推行的,廠裏頭直接給他升了三級,人家現在十級的技術員,每個月工資有八十多塊錢呢。」
「聽說廠里對他非常重視,大家都說,他會是咱們廠里最年輕的工程師呢!」
於海棠有些激動的說道。
「一個月工資八十多塊錢?」於莉是真的被震驚到了,她可是去過閻解成家裏的,也見過王重幾次,不由得疑惑的問道:「他看着挺年輕的,跟你姐夫好像差不多年紀。」
「是年輕,今年才二十三歲。」於海棠說道。
於莉愈發震驚,「二十三歲一個月的工資就八十多塊錢?」於莉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被刷新了。
別說二十三歲了,就是三十歲,四十歲,她身邊大多數人的工資也就三四十塊錢的樣子。
於莉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
可這還沒完,只聽於海棠接着說道:「而且我們廠里領導對他都很看重!」
震驚過後,於莉忽然後悔起來,怎麼自己當初就沒好好挑一挑,就看上了閻解成這麼個貨,雖說也有工作,但還沒過實習期呢,一個月工資加上補貼也就二十塊錢,連人家一半都趕不上。
可現在她跟閻解成結婚的事情早就定了下來,結婚證明早就開好了,結婚證也領了,只等到了日子就搬到老閻家去了。
後悔也沒用了。
於莉看着妹妹於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