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王重。
王重笑了笑,看着尕娃,高聲道:「以前有句話說得好,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地里種糧食有上限,這話太過於假大空了,可這話要是用在其他地方,也不是沒有道理,咱們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和其他人的比起來,你至少有個小學文憑,能讀會寫,只要你努力,肯用心,還怕比不上別人?」
「不說別人,你就瞧瞧得寶和水旺,你們三個光着屁股一起玩到大的,他們什麼樣你比誰都清楚。」
尕娃看了看得寶和水旺,微微頷首,若有所思。
王重接着說:「所以不要怕和人請教,沒有誰生下來就什麼都會的,就像我,當初為了學本事,不也在師傅跟前端茶遞水,點頭哈腰的,還老挨師傅的罵!」
「你媽這輩子就指着你了,你不是一直想換個活法嗎?要是啥都不會,你就算跑出去了,到外頭又能幹啥?還不是給人干苦力,要麼就下井挖煤,那可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活兒,隨時都有可能把命給丟了。
你有那決心,現在咱們又有機會,有這麼好的條件,你給我把技術學好了,將來要是成了咱們工程部的部長,掙了錢,買個小汽車,買手機,穿西裝,打領帶,身邊帶着手下,跟咱們公司里那幾個大學生一樣,在工地上對別人指手畫腳,再找個胸大屁股翹的漂亮媳婦,回到村里,讓鄉親們都豎起大拇指夸一句,尕娃這娃不孬,讓同齡人都羨慕你,讓村裏的那些女娃娃,都恨不得嫁給你,這難道不比出去悶頭亂闖來的強?」
尕娃聽的意動不已,臉上透着幾分對未來憧憬的笑容,渾濁的眼中閃爍着異樣的光,激動的跟王重連連保證,一定好好學。
王重沒繼續往下說,有些話,說太多了也沒用,要的就是點到為止,恰到好處,囉囉嗦嗦,嘮叨不停,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
適當的點撥和引導即可,真正做決定的,還是得尕娃自己。
要是他沒有一刻積極進取,刻苦上進的心,王重就算把口水都給說幹了也沒用。
「行了,沒別的事兒就趕緊回去吧,該準備準備,該忙的忙。」
沒兩天,馬得福就給王重帶回來一個好消息,說是陳金山跟凌一農教授已經取得了聯繫。
次日,王重驅車至開發區辦公室,和陳金山一道,驅車走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在一處荒無人煙的戈壁灘上,見到了凌教授一行人。
凌教授一頭精幹的短髮,戴着眼鏡,中等身形,滿頭黑髮間夾雜着幾分銀絲,面容倒是略顯年輕,瞧着三十多歲模樣,穿着簡陋的單衣,頭上戴着個草帽。
陳金山和凌教授握着手寒暄了好一陣子,一個叫老師,一個說自己沒帶過他,不算他的老師,關係略有些複雜。
不過兩人的關係確實不錯,玩笑歸玩笑,臉上的笑容都是發自內心的,透着真摯。
「你大老遠的跑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嗎?」凌教授也是個直性子,不喜歡繞來繞去,和陳金山才說了兩句話,就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
陳金山笑着道:「老師啊,這次呢,我只是當個中間人,是這位同志想要見您!」
王重趕緊上前,伸出手:「凌教授您好,我叫王重,是西海固過來玉泉營這邊吊莊的移民。」
王重一嘴流利而標準的普通話,倒是讓凌教授略有幾分意外。
他和團隊來寧夏也有將近一個多月了,最難的就是和本地人的溝通,凌教授的普通話比陳金山的好,但和本地人在溝通上還是存在一些問題。
有些是因為語言口音,但大部分,都是因為他說的那些話,別說是老百姓了,就連很多本地的幹部們都理解不了,不知道什麼意思。
「王重同志,你好!」凌一農和王重握手。
王重略有幾分『激動』的說:「凌教授的大名,我可是早就如雷貫耳了,教授在菌草方面的研究,轟動一時,不僅替我們國人掙臉,還狠狠打了那些外國專家教授的臉,而且在保護森林資源,發展菌孤養殖方面,開創了一條前所未有的道路,利國利民,不外如是!不外如何!」
凌教授起先還以為王重只是推諉客套,可沒想他竟然真的知道自己是幹什麼的,而且還能說出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