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你們獸人一族不用吼的,就不會說話了是吧?」
老大烈風豹如此,下邊人也是如此。筆神閣 m.bishenge。com
謝長安一邊腹誹,一邊揉搓着隱隱作痛的耳朵。
那獸人緩緩直起身,巨大的手掌撓了撓後腦勺。
「俺記住了,」它一臉認真地說:「下次俺會小聲一點的。」
聲音依舊響亮,和剛才沒有任何分別。
謝長安:「」
「這傢伙怎麼看起來傻乎乎的?」他忍不住暗中向雲煙傳音,可等了幾秒也沒等來他的回應,當即看過來。
「雲炎?」
對上他的視線,雲煙忙給軒轅執遞了個眼色,讓他散去了封堵着耳膜的力量。
聽覺恢復,她微笑着開口:「怎麼了?」
謝長安感知到了那股逸散開的能量波動,結合少年的反常,他已然猜到幾分。
目光隱晦地掃過少年身旁,與他並肩而立的男人。
無盡黑潮環繞在兩人身邊,宛如一道屏障,其他人都被阻攔在外,屏障內部的空間,只屬於他們二人。
這個念頭一出,謝長安忽然便覺得眼前這一幕,怎麼看怎麼刺眼,連心口都像被刺傷了一般,泛起細碎的疼痛,夾雜着一股道不明的酸意,在他心房蔓延開來。
他緊抿着唇線,手掌無意識撫上心口。
有些弄不明白自己究竟這是怎麼了。
猛一看見他的舉動,雲煙心中一驚,閃電般從黑潮里衝出來,來到他面前,一把捉住他的手腕。
她速度太快,又太過突然,以至於軒轅執和赤夜都沒來得及攔下她。
只見她衝到謝長安面前,急聲問:「你是不是受傷了?」
靈力同時沿着他的手腕向體內湧入,迅速查探他的情況。
外力的入侵,會使得修士的身體出現排斥和牴觸,這是自我防禦的本能。尤其是如這般毫無準備的突然近身,遭受到的排斥,會更加強烈。
然而,雲煙的靈氣卻沒有遭受任何阻攔,暢通無阻的在他經脈中遊走。
仿佛在她面前,他從不設防,全身心信任,任由她為所欲為。
而且不是主觀的放縱,這樣的信任已深入謝長安的軀體,乃至靈魂,勝過了修士的本能。
雲煙仔細查看過每一條經絡,尤其是心脈,都沒有發現什麼隱傷,只是靈力有所消耗,顯露出疲憊之態。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但云煙卻不覺得安心。
他的心跳得太快了,咚咚的聲音宛如擂鼓,這絕對不正常。
雲煙皺起眉,抬眸看向眼前的少年,卻驚訝地發現,他臉好紅!
蜜棕色的皮膚氤氳着一層緋紅,從臉頰到耳根再到脖頸,皆盡染上了一層暈色。
一雙瀲灩的桃花眼仿若失了神,此刻正怔怔地看着自己。
雲煙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忙鬆開手,微踮起腳尖,用手背去探他的額頭。
「不燙啊」
沒有發熱,但他怎麼會一臉紅得這麼離譜?
不等雲煙想明白,手臂忽然被人從後方握住,將她拉開。
「嗯?」她下意識轉過頭去,看見的是軒轅執那張覆滿寒霜的臉。
男人的容色分外冷沉,眉峰緊皺成川字,神情透着隱忍的怒意。
「他沒事。」語氣極其冷硬,像是咬着牙硬擠出來的,「各族都在看你,處理正事更重要。」
雲煙不放心地看了看謝長安。
他似乎驚醒過來,一碰上自己的目光,神色就變得十分怪異,眼神閃爍着,竟是主動避開了。
這讓雲煙感到很奇怪。
「別管他,他交給我就行了。」金進錢急忙上前,一把扯住謝長安的胳膊,就把人往遠處拖。
「鬆手!誰讓碰小爺的?」謝長安奮力掙扎。
金進錢翻了個白眼:「我這是在救你,你別不識好歹啊。」
他是眼瞎了?
沒看見雲炎身邊那個神秘的男人,臉色有多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