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嫂的話,戳到了傅寒夜痛處。
他的手,握成了拳頭:
「休想。」
就算是死,他也不會去救江齊飛。
面對傅寒夜憤怒的臉,余嫂沒辦法再說話。
感情上的事,誰幫得上忙。
當余嫂把冷掉的飯菜端出來時,心裏直犯嘀咕。
她敲響了書房的門。
「她還是肯吃?」
傅寒夜懶懶抬起眼皮,看向進來的傭人。
余嫂把端回來的飯菜給他看。
傅寒夜沒說話,而是起身,走到窗邊,低頭給自己點了支煙。
余嫂出去了。
掐了煙蒂,傅寒夜披了外套,走出書房。
轉身上了樓。
主臥里,光線昏暗。
傅寒夜走過去,伸手撥開了窗簾,光線落照進屋,房間頓時明亮。
回頭,目光落到床上凸起的那團。
頓了兩秒,他走過去,高大的身影,立刻在那團凸起上映出影子。
「為什麼不吃飯?」
回應他的,是一室的安靜。
傅寒夜忍不下去了,他伸手將她扯了起來:
「說話,為什麼不吃飯?你絕食給誰看?」
女人的臉,白得嚇人,往日豐膄的臉頰,已瘦了下去,只有他巴掌大。
傅寒夜的心,狠狠地疼了。
見女人不說話,只是怔怔看着他。
意識她情緒平靜,他衝着外面喊:
「余嫂,把飯端進來。」
話音剛落,進來的余嫂,手裏端了個托盤,托盤裏的飯菜,全都是沈念喜歡吃的。
余嫂把飯菜擺好後,出去了。
沈念的眼睛,從傅寒夜臉上調開,看向面前的食物。
見她並不是不想吃,傅寒夜鬆了手。
沈念拿起筷子,開始進食,只吃了一口,臉上就露出了痛苦的神情,然後,她把吃的那口全都吐了出來。
並且,是吐到了傅寒夜的衣服上。
男人看着衣袖上的東西,氣得嘴角抽了好幾下:
「見到我,你就這麼噁心?」
噁心都能吐出來。
沈念沒有回答,也沒有看他,傅寒夜忽然就怒不可遏:
「你想餓死自己,我沒意見,只是,不要髒了我的家。」
家?
這個字戳痛了沈念的心。
她好想問一句:傅寒夜,你還有家嗎?
這個家,早在喬安安回來的那天,就已經毀了。
可是,她什麼也沒有說。
毫無生氣的模樣,令傅寒夜心中的憤怒如海浪瘋漲。
他拿了筷子,親自夾了塊魚,送到她嘴邊。
曾經那麼喜歡吃魚,現在,竟然聞出了魚腥味,酸水從胃裏冒出來,沈念捂住了嘴,推開面前的男人,沖向洗手間。
傅寒夜沒有動,手也僵在空氣里。
沈念吐完出來時,他已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那塊魚落到了琉璃台上,沒有人去收拾。
「這個孩子,如果讓你這麼難受,那就打了。」
涼薄的話,一字一頓,狠狠戳穿沈念的心。
他想打掉這孩子,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她也不想與他理論,上次,他允許喬安安讓人闖進來,強行讓她打胎的事。
沈念的不言不語,讓傅寒夜打出的拳頭,像是打在了棉團上。
「沈念。」
他咬牙切齒:
「你死了那份兒心,我不可能救江齊飛。」
似想徹底斷了她的念想。
他掐住她下巴,由於太氣憤,指上用力不小,下巴陷了下去:
「海家的人,個個心狠手辣,江齊飛不可能再活着。」
這話狠狠刺激到了沈念,她打掉了他握着自己下巴的手。
狠狠盯着他,目光里,有憎恨,有怨怒,更多的是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