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爬到那個高度,就不會想要下來。
那是全天下最高的位置啊,花仲爬了一輩子,花伊言更是付出了愛人的性命和自己的青春,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怎麼能甘心就這樣放棄?
不管是花伊言還是花仲,哪怕他們明知道自己成了眾矢之的,也不想撒開手裏的權利。
他們會想,憑什麼季氏可以起死回生,憑什麼崇螢能做到的事他們做不到?
「我不懂。」花琳琅坐在桌前,她腦子沒崇螢那麼好使,想不明白這樣的困局,為什麼她的父親和姐姐還以為可以贏呢?
花星樓顯然比她看得透一些,他和蕭燼晏離等人不同,他不太會用他的心眼子,但他同時又具備可以看透時局的智慧,只是很難在時局中找准自己的定位,也很難豁出去狠心罷了。
聽到花琳琅這樣問,他沉默片刻,以前他不會說,但如今他覺得跟妹妹多說一些,對她而言是好事。
「人的欲望是填不滿的。」
花星樓舉了個很簡單的例子:「你曾說你對蘭檀沒有太多心思,可後來你還是去找他了,甚至控制不住跟他越走越近。」
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提及蘭檀,花琳琅頓時一僵,一時極為心虛,紅着臉道:「這這能一樣嗎?」
一個是皇權霸業,一個的兒女情長,這是能類比的?
「大差不差,總歸都是欲望。」
花星樓嘆了口氣道:「世界上少有季曜穹那樣的人,多的是蘭章之類,他們渴望頂峰的權利,只要坐在那個位子就能號令全天下,誰不渴望呢?」
「何況敵人如今還沒有打到家門口,威脅還不算太可怕,他們總會想,說不定再撐一撐,事情就有轉機了呢?」
「那」
花琳琅頓了頓,問出了藏在心底的一個疑問:「那哥哥你覺得,這事兒能有轉機嗎?」
花星樓點頭,又搖頭。
「理論上說,只要長姐和父親再撐一撐,等到丹國的臣民認可了蕭銘,他們再想辦法用輿論強迫蕭燼帶着手底下的人回來,到時候內憂可解,至於外患——」
他嘆了口氣,指了指自己和妹妹:「我們就是最好的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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