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日我就想着,小姐若是真嫁給他的話,未必就差了景世子」
伊雪立即捂住凌蓮的嘴,低聲道:「不要說氣話。你心裏明明也是希望小姐和景世子好的。無論景世子做了什麼,也是迫不得已,小姐心裏愛的人是他。夜輕染雖然也不錯,但是總不抵景世子得小姐的心。不得心,便是再好也無用。」話落,她提醒道:「你別忘了,是誰將小姐害得中了生生不離的?是夜氏死了的那個老皇帝。夜輕染是他的繼承人。」
凌蓮其實一直以來較伊雪穩重,但這次她看到雲淺月被折騰得如此瘦弱,心裏發惱,打開伊雪的手,有些不服氣地道:「夜氏已死的那個老皇帝是老皇帝,夜輕染是夜輕染。一母生九子,九子還不同呢。更何況只是伯侄?小姐中生生不離時剛出生,夜輕染那時候也小,根本不知道,他不過是擔了個繼承人的名頭,便要將那個死老皇帝做的孽都攬在身上?對他也不公平。」
伊雪嘆了口氣,「你說得也對。他也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話落,她話音一轉,又道:「可是誰不可憐?這些日子以來景世子心裏的苦你我又不是沒見到?他那樣的人,若非實在沒有辦法了,迫不得已的話,如何能忍心將小姐算計走?況且我覺得我們也可能誤解了景世子,他送小姐去夜輕染身邊,也不見得是他的主張。」
「還不是他的主張?」凌蓮低低哼了一聲,「他與上官茗玥早有籌謀算計,若非如此,小姐還在鳳凰關的總兵府等着他從十里桃花林回來呢,如何被上官茗玥帶去了皇宮?」
伊雪低聲道:「這件事情我也想了,但你未曾想過哪裏有不對嗎?」
「哪裏有不對?和上官茗玥謀算送走小姐就是不對。」凌蓮道。
伊雪無奈地看着她,這些日子以來,凌蓮對景世子的意見極大,不但沒好臉色,時而還話語刺激景世子。難得景世子也不惱她,那樣的人,何曾被人如此對待過?她們心中都清楚,無非是為了小姐才容忍罷了。她壓低聲音道:「你可記得,那日景世子從十里桃花林回來,知道上官茗玥帶走了小姐,他急得就要前去阻止,可是被玉太子給攔下了。中了玉太子的神仙睡昏迷了一日,待醒來後,上官茗玥已經帶着小姐到了蘭城,他氣怒得摔碎了一隻杯子,當日你也見了?你何曾見過震怒的景世子?後來得到消息上官茗玥被夜輕染給攔下了,他要出兵,大軍都點好了,卻收到了上官茗玥的書信,不知為何,才收了兵作罷了。之後他便將自己關在房裏,一直關了七日才出來。」
凌蓮聞言氣怒散去,冷靜下來,看了雲淺月一眼,見她睡得熟了,她們如此說話,也吵不到她,可見身體損耗何其大,和氣疲憊,她嘟囔道:「這些我怎麼不記得?我不是心疼小姐麼?景世子若是早先不招來上官茗玥,也不至於事情脫離他控制,以至於到如此地步。」
伊雪低聲道:「幸好如今小姐回來了!總還能彌補。」
凌蓮點點頭,雖然埋怨惱恨,但也有些敬佩唏噓地道:「用心頭血立誓祭魂,也就他能做得出來。若沒有那麼重的情,也不定然能做到,畢竟男兒膝下有黃金,景世子哪怕單膝跪地,可是連曾經的先皇父母都不曾跪過的。如此的人,小姐的一生算是被他套牢了。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自然是幸。」伊雪立即道:「這中間是是非非雖然景世子算計的深,但是哪一步小姐看不透悟不出?無非是陪着他,心甘情願地被他畫地為牢罷了。若無深情愛意,小姐豈會是任由誰算計的人?想想當初的安王如今在這城中住着的夜天逸,如今的天聖新皇夜輕染,他們的算計何時又少了?感情的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凌蓮忽然「噗嗤」笑了,嗔了伊雪一眼,「我竟不知道了,你何曾對這種情事兒懂得如此多了?」
伊雪臉一紅,瞪了凌蓮一眼,「任誰日日看着小姐和景世子這般折騰,木頭也能開竅去風花雪月,談情說愛的。我說幾句有什麼奇怪?你不也照樣說得條條是道嗎?」
凌蓮向外看了一眼,對伊雪道:「說到木頭,聽墨菊日日說墨嵐是木頭。」
伊雪忽然好笑地道:「依我看他才是塊木頭。」
凌蓮覺得有理,二人想起雲淺月剛回來就被他抱住腿假哭,覺得好笑。一時間,數日以來瀰漫在二人臉上
第七十六章 只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