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語,「也不知那個在菜窖里養傷的胡人青年如何了?」
白蔓君愣住。
她正聽文靜說雖然女兒名氣大,但普通百姓見者不多,於是被傳成長相兇惡。她暗暗責怪別人不長眼,想着女兒有多漂亮可愛,忽然就心冷了,明白了娘親的意思,臉色也垮下來。
那個胡人青年,荼蘼自稱是其未婚之妻的。這不對頭!
文靜卻還沒意識到什麼,詫異道,「他們還沒走嗎?那我······奴婢這就去看看。」金藏和白蔓君對視一眼,見文靜匆匆走出,誰也沒說話。
那個年輕的胡人傷勢有些重,於是那小胖子來問過,可否多逗留幾日。她們當初收留,是為一點善良,現在為着一點私心,就大方點頭。雖說兩個全是男子,而她們是女人,可深山老林的,自家持身持心皆正,還計較那些做什麼。若那天荼蘼說的是真話,那胡人青年,將來豈不是她們的女婿,外孫女婿?
「他······不能斷定就是胡人。」白蔓君猶豫着開口,「頂多是父母一方有胡人血統,端的要看他爹是哪裏人士,若他爹是唐人,他就不算是外族。」
金老道長嘆息,「蔓娘,你凡事總往好處想,並非缺點。可在你爹面前這樣,就有的苦頭吃了。」
白蔓君突然掉了淚道,「娘,也許爹老了,會心軟。當年,您和爹之間…···就是不應該在一起的。後來,我來大山也是這樣。可已經耽誤了兩代人·爹不能再阻止荼蘼嫁她喜歡的人。
「你斷定,荼蘼丫頭喜歡那個胡那小子?」金老道長反問,「聽文靜所說,荼蘼沒有正式定親·她和那小子,並不是未婚夫妻。」
白蔓君不說話,因為一股熱流湧上心頭,瞬間把她全身都烘得暖暖的。她以為,這樣清心寡欲多年,一切都會忘記的。可是根本沒有,只是努力不記起罷了。結果·此時全部回憶了起來,那些和大山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恍如昨天。而她或者不聰明,但她是過來人,用生命中所有的一切愛過一個男子,而且她還和荼蘼有奇妙-的母女連心感覺。所以,她知道女兒的心。
「娘,荼蘼若不是喜歡極了那小子·怎麼會跑到這裏來探望。」白蔓君幽幽地道,「她既然入了安國公府,要出來可不容易。」排除萬難·只為見一個人,這感覺,她有過,她懂得。
可說到這兒,她想起什麼似的,悲傷無比地搖頭,「爹不會答應的。他不會同意的!我可憐的女兒,難道還要和心上人勞燕紛飛?」
「這回,他說了可不算。」金老道長咬牙道,「他害了我們母女·絕不能讓他再害了荼蘼。」
「那怎麼辦?」白蔓君愁道。
金老道長擺擺手,「別急,也別想太多。先商議一下要不要認回荼蘼,若認回,又要怎麼和她說,怎麼過你爹那一關。你爹手裏·可還握着春大山的命。就算有荼蘼在,也不能保得春大山萬全。他權傾朝野,若弄死個把人,很容易脫身得乾乾淨淨。你以為,你爹經歷了這麼多年的風起雲湧,是吃素的嗎?不動聲色之間,就能讓人灰飛煙滅。」
想了想,又嘆氣道,「這事是娘不好,做得太急,打草驚蛇了。因為娘沒想過,你爹竟然要扶着荼蘼,讓她給白家帶來再五十年的安穩與富貴。」
「為什麼?」白蔓君從小到大都單純善良的腦子,無法想像。
「因為皇上重法,要以律法治國,而荼蘼縱然是個姑娘,卻是個律法大才。」金老道長目光漸冷,「白家祖上,不是出過女將軍?對你爹而言,荼蘼有大用處。」
「我爹也許不知道那胡人的存在。」白蔓君想了想道。
「我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所以,最重要探聽他的底細。」金老道長站起身,「雖然我討厭那狗屁的門當戶對之說,雖然我想讓荼蘼隨着心意過一輩子,可也不能隨便就把她給了哪個男人。她到底還小,萬一識人不清呢?你別急,等我會會那二位來客再說。」
正要往外走,文靜進來了,指了指外面道,「那個胡人已經能走動了,那小胖子要帶人離開,現在在外面請見,要和夫人、小姐告辭呢。」
「真是巧了。」金老道長愣了下道,然後就轉身對女兒說,「你留在這兒,別出去,還不到你露臉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