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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老徐氏也強勢慣了,喜歡操縱別人,自己的寶貝女兒被救,在她看來,不過多謝幾兩銀子就是。窮軍戶,小武官,所圖也不過如此吧?她的女兒,是要嫁到高門富戶里,去做正房太太的,哪能給個帶着個女兒的鰥夫做填房?
不過她再有攀高枝的決心,也架不住女兒在此事上膽大妄為。事實上,誰也沒注意到會咬人的狗果然不叫,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擺出大家閨秀樣子的徐氏,居然夤夜裏跑去春大山落腳的客棧那個爬了床。
偏春大山當天辦好了公務事,心情愉快之下喝了不少酒,意志薄弱。而他是正常而身體健康的成年男人,再加上他當了鰥夫十幾年,潔身自好,從不在外面胡來,實在是憋得狠了。於是,他犯了男人們經常會犯的錯誤
老徐氏看到女兒自主自動的成為了人家的人,除了嫁給春大山外再無他法,氣得差點吐血三升。她感覺被算計了,根本忽略是她的好女兒很沒有廉恥地陰了別人,所以從籌辦婚事到正式婚娶之後,總對春家諸多挑剔和不滿。骨子裏,還總覺得女兒下嫁了,對春家很是輕蔑。她卻不想想,徐家是商戶,社會地位也沒多高。但春家雖是軍戶,到底春大山是武官,將來若有軍功,經兵部尚書批准,是可以脫戶,轉為良籍的。
後來,又因為春荼蘼的穿越事件,春大山放出狠話說,如果女兒有個三長兩短,就要休了徐氏。徐氏驚嚇之中,小產了。
要知道,當時她是身上不爽利,才帶着春荼蘼的前身回的娘家啊,居然沒找大夫看看,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有了身孕。其實那孩子沒了,誰知道是不是她恰好吃壞了東西,早就落下隱了患呢?最後卻連帶着春大山心疼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又對她很是愧疚。
其實這些秘事,本不該春荼蘼一個未嫁的小姑娘知道,但老徐氏鬧騰的時候,很有些不顧臉面,雖然對外封口,但卻不斷責備敲打春大山,好像那是多麼光榮的事,也不管她自己痛快了嘴,卻讓她女兒在春家抬得起頭來嗎?但若非有這個把柄,春荼蘼今天也拿捏不住她。
這,就是所謂因果吧。
「別管東屋的事了,說說,跟老周叔打聽到什麼了?」春荼蘼換了個話題,「你剛才飯都沒好好吃,想必問個仔細吧?」
過兒到底年幼,立即就轉移了注意力,眉飛色舞的道,「老周叔說,幸好小姐沒有親自去接老爺,不然,指不定就給人攔在外頭了。小姐代父申冤的事,已經傳得全縣皆知,今天縣大人審第三堂,看審的人把衙門的入口都堵死了呢。太太和小琴就沒敢下車,還拉着老周頭保護她們。」說到這兒,過兒啐了一口,「自從她們進了春家門,什麼都搶,連風頭也搶。」
春荼蘼心情複雜,但確實有點冒汗。
能出名,對一個訟師來說是好事。而且,也意味着她一出手就是巨大成功。可是她祖父和父親是不會允許她繼續當訟師的,那麼這名聲就可能是壞事了。
「奴婢一聽老周叔這樣說,立即明白奴婢去找孫秀才要定金銀子時,他說話為什麼那樣酸溜溜的惹人厭煩了。」過兒繼續說,一臉的驕傲,都不忍心讓人打斷她,「小姐不知,當時那孫秀才還銀子倒還痛快,只是一個勁兒套奴婢的話,問奴婢,是不是歐陽主典告訴了小姐什麼案子的關竅。他不相信是小姐為老爺打贏了這場官司,說小姐必有高人指導。切,他以為沒有他不行麼?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家小姐就比他強好多。有這麼這麼大!」過兒盡力伸開纖細的雙臂,表示自家小姐有多強大。那可愛的樣子,逗得春荼蘼很想笑,心頭卻軟軟的。
「堂上呢,是什麼情況?」她問。
「張五娘認了罪。」過兒咬着小牙道,「但張糊塗問她,為什麼要陷害老爺時,她卻什麼也不說。張糊塗要動刑,結果她當堂暈了過去,請了仵作來看,她居然有了身孕!」說到最後兩個字,就算過兒一向潑辣改言,也不禁紅了臉,聲音更是低了下去。
畢竟,張五娘是寡婦,怎麼會懷孕?
春荼蘼皺緊了眉,一個念頭敏銳的閃過腦海:難道,張五娘的身孕,與她陷害春大山有關嗎?她當然不懷疑自家老爹經手了這個孩子,但,其中有什麼情況是被她忽略的呢?
…66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