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蘭一愣,然後失笑道:「你這丫頭胡說什麼呢。」
「我的意思是,太子殿下不傻,他今日去鄭側妃那,就等於給我沒臉。」
「就算看在沈家,蘇家和寧王府的面子,他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果然,沒過多久,宋弘深便回來了。
進門就一臉歉意地說道:「等急了吧?路上有點事耽擱了。」
蘇芷蘭心想,看鄭側妃舞劍耽擱了?但是她也沒問。
宋弘深走到蘇芷蘭身邊,見她身前的小几上,花生殼和桂圓殼都堆成小山了。又看了看桌上的粥和菜,問道:「餓了?那怎麼沒吃飯呢?」
宋弘深以為她會說,在等殿下,或者是妾身不餓之類的。
沒想到蘇芷蘭撲了撲手上的乾果屑,「怕有人下毒。」
宋弘深略一琢磨,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走到門口吩咐人把這些冷的撤下去,上些熱乎的進來。
然後說道:「沒事,毒死了,咱們倆黃泉路上也有個伴兒。」
蘇芷蘭:
之後宋弘深進盥洗室,換了一身常服出來,也沒喊人伺候。
出來後,兩人在桌邊坐下後,宋弘深才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知道你顧及什麼,你放心,廚房那邊的人我都查過了。」
「至於這些宮女,她們都什麼來歷,我也都查了。」
「但是得不得用,忠不忠心,還得你慢慢看。」
恰好此時底下的宮女端了熱騰騰的粥,和幾碟子清爽的小菜進來。
蘇芷蘭眼睛盯着粥,咽了咽口水。
宋弘深見她沒回話,又繼續說道:「你若是覺得難,我也可以幫你。」
蘇芷蘭回過神,說道:「不必,這是臣妾的職責所在,不敢勞煩太子殿下。」
她規規矩矩,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宋弘深微微蹙眉,用筷子輕輕敲了她一下,「好好說話,私底下不用這樣。」
她說着不彆扭,他聽着還彆扭呢。
蘇芷蘭也不是願意拘着自己的人,聽他這麼說,便道:「私底下不用守那麼多規矩,那我是不是可以吃飯了?這些公事,等吃飽了咱們再說。」
她知道宮裏的規矩,太子殿下沒動筷子,她餓死也得挺着。
可瞧着宋弘深喝的紅光滿面,顯然不似她一般餓了一整日。她若是不主動說,這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吃上。
宋弘深聞言立馬說道:「你快吃,是我話多了。」
他把伺候的人都打發了下去,親自給她盛了粥。
她喝粥的時候,他給她夾了幾筷子菜,然後問道:「你剛剛說公事?」
蘇芷蘭兩口粥下肚,整個人跟忽然活過來了一樣。
挑眉說道:「對我來說,處理東宮的這些事,不就跟殿下上朝處理政務一樣麼?」
「於我來說,就是公事。」
她覺得女子嫁人,跟男子入仕沒什麼區別。
朝臣入仕伺候皇上,女子嫁人是伺候夫君。
朝臣入仕要與同僚交好,女子嫁人要跟妯娌親眷處好關係。
朝臣入仕要管好底下的人和事,女子嫁人也要打理好內宅。
所以本質上,沒什麼區別,女子還要承受生產之苦。
這麼看,女子嫁人,其實比朝臣入仕還要辛苦。
當然,這些話她並未對宋弘深說,而是繼續低頭喝粥。
她真是餓壞了,連着喝了兩碗粥,小菜也吃了不少。
後來還是宋弘深不許她喝了,說是太晚了不好克化。
兩碗粥下肚後,蘇芷蘭靠在椅背上直接打起了哈欠。
宋弘深見狀寵溺一笑,吩咐人撤下了飯菜,示意蘇芷蘭去睡覺。
因兩人還不能圓房,所以雖同床而宿,但是床上預備了兩條被子。
怕蘇芷蘭掉到地上,宋弘深特意讓她睡在裏面。
蘇芷蘭上了床後,緊貼着裏面的牆,生怕碰到宋弘深。
宋弘深也沒說什麼,自覺地往床邊移了移。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