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裏,九州誠一直在關注案件的進展。
九州誠作為當事人和證人,又被傳喚到警署進行了幾次詢問調查。除此之外,他也會主動聯繫那位偵探,追問案件的進度。
夕神鍵倒是很熱心,還會主動幫他聯繫高木警官,顯然是看在了鴉川先生的面子上。
「安心~現在東京都警視廳最需要破獲幾起大案件來挽回他們的聲譽,這個案件絕對會嚴肅處理的。」夕神鍵如此安慰他。
根據夕神偵探的描述,高木警官很重視這個案件,先是對被捕的風間組成員進行了嚴格的審問盤查,又雷厲風行地突襲了幾個黑道窩點,收穫大量的犯罪證據並且把風間組的主要頭目都抓到了。
九州誠很擔心高木警官是不是用了什麼激進違規的手段來進行搜查,不過高木警官那邊卻保證絕對不會出事。倒不如說警視廳上層巴不得趕緊獻祭一個黑道組織,試圖挽救他們殘破不堪的名聲。
這招與當初和之國的泡沫時代也有異曲同工之妙。和之國政府為了平息大蕭條產生的民怨,果斷拿黑道來開刀,頒佈《暴力團對策法》並進行了好幾次黑道大清洗行動,以此來挽救政府的威望。
至於足立慎,警方查到了他與風間組合作的犯罪證據,地方檢察院也準備對他提起刑事指控。
在這個刑事案件定罪率高達99.9%的國家,就算足立慎能請到一個刺蝟頭藍西裝的律師,恐怕也難免牢獄之災了。
另外根據調查,近期在東京引發大量青少年犯罪的罪魁禍首是一個名叫「巡海王魯夫」的犯罪團伙,其核心成員基本都在東南亞地區,風間組只不過是他們的合作下家之一。
由於跨境抓捕的難度極大,東京都警視廳也拿他們沒轍,只能把氣全部撒在風間組上。
九州誠本來還擔心自己會被風間組記恨上,不過得知警察正在與風間組狗咬狗之後,他便也稍微放心了下來。
又過了幾日,九州誠接到了夕神偵探的電話:
【高木警官剛才聯繫我了,現在可以對嫌犯進行探視。】
......
當天下午,九州誠再次造訪了小澤冬柚家。
「你好,你是上次的...」小澤母親打開門看到九州誠後,眼神中不禁流露出敵意,態度很不客氣:
「你上次說過,不會再來打擾我們吧?」
「我並非來打擾你們。」九州誠卻只是微笑着,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此次前來,只是想和小澤學姐轉達一句話。」
他清了清嗓子,對着門內大喊道:「足立慎已經被抓捕了,我按照約定把他送進去了。」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就在九州誠準備走下樓時,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喊住了他:
「請,請等一下!」
九州誠回頭一看,叫住他的是一個體態臃腫的女孩。她穿着沾染油漬的罩衫和運動褲,臉部皮膚油膩,長頭髮也像雞窩一樣亂糟糟的,不檢點到了讓人皺眉捏鼻的程度。
站在門口的小澤母親吃驚地張大嘴,呢喃了一句:「冬柚?」
「你是...小澤冬柚嗎?」九州誠試探地詢問道。
相比起以前的照片,她看起來肥胖了不少,顯然是因為在家裏自暴自棄得太久。
「你說...足立慎...被抓了...」小澤冬柚的話語不太連貫:「是...真的...沒,沒騙我嗎?」
「是真的。」九州誠點頭,回以一個堅定的眼神:「如果你有勇氣,可以去拘留所親眼看看他。」
九州誠又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寫在一張空白名片上,交給了小澤冬柚,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着手中的名片,小澤冬柚一言不發,只是如銅鈴般瞪着名片上的數字,好似在字縫之間尋求什麼答案。
終於,她那已如死灰的眼中逐漸浮現出無比複雜的情感,以及難以察覺的微光。
......
第二天中午,正在天台上吃飯的九州誠忽然接到電話。
「你好,請問是昨天來拜訪的同學嗎?」電話那頭便是小澤母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