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殺不了他,而這或許也是他被鎮壓而非殺死的緣故。
男子笑容不改,問道:「現在該和我聊會兒了吧。我問你,你知道黃龍道人是誰嗎?」左丘尋知道自己奈何不得他,乾脆直接坐在了地上,一幅打不過任你宰割的模樣,如實回答說:「沒聽過。」男子若有所思點點頭,又問:「這是在哪裏?」左丘尋隨口答道:「東扶搖洲,大和國。」男子蹙眉疑惑:「東扶搖洲?我只記得有扶搖洲,卻不記得還有東西之分,是改名字了?」左丘尋說:「不是,扶搖洲在五百年前被一劍劈作了兩半,東邊一座,西邊一座。西扶搖洲是妖域的領土,東扶搖洲是人族的領土。」男子再問:「妖族不是一直以來都式弱嗎,現在竟然如此昌盛?」左丘尋伸了個懶腰,說:「我看你啊,是真什麼都不知道。五百年前,域外妖族入侵中域,佔去了中域幾洲的領土,扶搖洲就是在那個時候被一劍劈作了兩半。域外妖族並非本土妖族,所以算是中域所有生靈的共同敵人。他們佔據着扶搖洲西邊幾洲,便自名為妖域,與中域分庭抗禮。」男子點點頭,說:「原來如此,這世界早已分崩離析。是我被鎮壓得太久了,也是該出去看看。」左丘尋問他說:「那你出去之後,會殺人嗎?」男子嘴角一揚,笑道:「殺,當然得殺。若是遇到我看不慣的人,不殺難道還留着?你莫不是以為我現在好好和你說話,當真就連人也不殺了?」他繼續說:「這世間哪有不殺的道理?自從有了生靈,殺戮便從未停過。人殺雞犬,自有妖族殺人,就連人類自己之間也有殘殺,獨我不能殺?所以說拿殺人這條規矩來衡量好壞,終究是眼界狹窄,落了下乘。況且我又不是人,是凶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這世上已經沒有其餘凶魂了吧?煢煢孑立於世間,非人非鬼非妖,那我就只站在我的角度來衡量對錯。所以說,我不僅會殺人,而且會殺鬼殺妖,總之誰攔我路就殺誰。」左丘尋冷笑說:「這麼多年鎮壓,你就沒有琢磨出一點道理?為什麼你會被人鎮壓,而不是被鬼被妖鎮壓,乃是因為違了大勢。被鎮壓千年之久,也就八境修為,不過能夠仗着修為高活得久欺負一下我們這些小修士罷了。你這次出世,不惹出動靜還好,沒人知道你出來,但你若是敢胡作非為,東扶搖洲難道沒有能夠再鎮壓你的人?你要殺鬼殺妖我都不管,但你若是敢殺人,自有人來誅殺你,到時候你連東扶搖洲都走不出。」這一席話不知是觸碰了男子的逆鱗,他面容陰鷙,憤然說到:「我最恨人,只會站在自己的立場說話,陰險狡詐,虛偽自私!」左丘尋搖搖頭,平靜地說:「你恨人不是因為這些,是因為你害怕人罷了。」男子盛怒,渾身凶戾氣息壓制不住,頓時散發而出。
左丘尋劍意抵擋不過,只能退後好幾步,靠着牆角勉強穩住陣腳,讓自己看起來還稍微好受一點。
男子冷聲說道:「我平生最恨與我講道理之人,既然好好聊天你不聊,那我也就饒不了你,去死吧!」男子身形便如鬼魅一般快捷,青黑火焰也不再壓制,帶着一股死亡的熱浪便對着左丘尋猛衝而來。
左丘尋背後就是黃龍觀壁畫之門,只要一步就能踏出,但是門外卻還有着幾十名修士,若是凶魂逃出,眾人只能死路一條。
她無路可退。左丘尋銀牙一咬,三把劍齊出。鳳羽劍最前,心湖飛劍組成的劍陣守護在中心,自己手中還有一把白色長劍則是留在最後。
除此之外,她袖口中還有一枚白玉印章懸浮,隨時可以祭出來抵擋。這已經是左丘尋所有底牌了,若是連一擊也不能擋,那這一戰就沒辦法打下去了。
鳳羽劍一劍斬去,隨後劍身卻被男子一掌拍飛,哀鳴一聲便插進了守衛石壁之中。
然後是心湖劍陣,凶魂一路迎着成百上千把飛劍劍陣直接衝進來,飛劍頓時折損了許多,而那男子卻像是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一般,速度沒有慢下半點,簡直令人不可思議。
左丘尋果斷祭出白玉印章,再加上手中長劍,也迎面而去。好在白玉印章是一件偏向於防禦的仙兵,男子攻勢終於被印章所阻擋,左丘尋趁勢一劍斬去,在男子身上再劃出一道狹長傷痕。
青黑火焰再度在傷口燃起,傷痕便癒合如初。男子輕蔑說道:「說過了,你的劍對我來說沒有用。就是那一位黃龍道人,也只能用陣法把我鎮壓,何況是你?竟然還想殺我
花間酒 第五十二章:上古凶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