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妖族與人族應當相互仇恨才對,可這妖族的女子卻想要保住二人性命,着實令人費解。
殺了自己的徒弟,且不說他花費大心思一路追蹤過來,徐懷谷還對他還出言不遜,這口氣怎麼能忍?
陳景山堅決搖頭,說:「這兩人和我有死仇,絕不可輕易罷休。你年紀輕輕就有七境修為,要好好珍惜自己性命,勸你不要摻和此事。」白小雨說:「那我要是說非要摻和呢?」陳景山冷聲道:「那就只有連你也照殺不誤!」一道刀影又撲面而來,徐懷谷焦急喊道:「白姐姐小心!」白小雨靈巧一躲,祭出那一道蒲團,把嚇得哇哇叫的姜承錯直接一丟在蒲團上,讓蒲團帶着他離戰場遠點。
而自己則是直接站在空中,腳底下銀白色飛劍化作一道流光,對着陳景山的刀影而去。
刀光劍影相碰,自然是白小雨的飛劍略遜一籌,銀白飛劍被打向一邊,而那刀影卻也削弱了幾分,被白小雨躲過。
陳景山看着白小雨憑肉身便站在空中,便知道她的妖身一定是會飛的妖。
無論是人族的修士,亦或是妖修,都只有在八境的時候才能不依賴於法寶飛在空中,而有一種妖是例外,就是天生會飛的妖。
比如東扶搖洲的妖宗分舵主宋戾,妖身是一隻勝遇,就是天生會飛。陳景山沉聲說道:「我念你雖然是妖,但是修為不易,若是你現在離去,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要是硬要摻和進來,那也只有死路一條!」白小雨沒說話,飛劍筆直衝着陳景山而去,算是給了他答覆。
陳景山冷笑道:「蜉蝣撼樹,不自量力!」他一手虛握,頓時白小雨的那一把飛劍便被靈力控制在了空中,左右不得寸進。
她趕緊一揮手,袖口處便飛出一道白綾,趕緊把飛劍拉回,總算是擺脫了陳景山的控制。
隨即,陳景山便身形一閃,就有一拳對着白小雨頭頂直衝而下。白小雨急忙往身邊飛去,堪堪躲過這一拳。
她穩住身形,焦急喊道:「我一人不是他的對手,你們也別都看着,隨我出劍啊!」徐懷谷總算被這句話弄得緩過神來,頓時御劍到了姜承錯身側,跳上了蒲團,說道:「姜兄,借你蒲團一用!」說罷,也不管他同不同意,便從飛劍上一躍而起,穩穩落在了姜承錯身邊。
這一塊本來就小的蒲團上站了兩名男子,顯得更是擁擠,在雲端不斷顫抖着,似乎隨時就會掉下去。
姜承錯嚇了一跳,趕緊施展靈氣,穩住了蒲團,心裏才稍微安定一些。
徐懷谷跳上蒲團之後,心湖飛劍便自由了。他操控着心湖飛劍靠近陳景山,但又不敢太過接近,畢竟他的境界低,飛劍也跟弱小,害怕陳景山把他的飛劍廢掉,因此只在外側圍着他,伺機出劍。
左丘尋看到白小雨等人前來,趕緊收回了眼淚,也沒再哭了,而是凝聚心神,再度把那已經遭受重創的鳳羽劍收回到身邊,對着陳景山而出劍。
於是在這大和國北境的天空中,就有四人圍着一人,激烈地鬥法。三把飛劍圍繞着中間那人,但中間那人卻絲毫不慌張,只是一掌一掌地把想要靠近自己的飛劍全部打回去,手腳不急不慢,頗有一種閒庭信步的自得從容之感。
時間慢慢過去,儘管有三把飛劍的夾攻,也沒有一劍能夠刺中陳景山。
天邊的雲霞逐漸變紅,是快要日落了,但圍攻陳景山的幾人更加不敢掉以輕心。
畢竟他們相繼出劍,傷不到陳景山,但若是被陳景山找到機會反撲,那就是有性命危險的了。
三把飛劍配合得還算默契,知道難以傷到陳景山,飛劍的陣法便轉攻為守,陳景山被三把飛劍挾持住,也施展不開拳腳,局面一時間有些僵滯。
夜幕漸漸落下,像是為大地這一名溫婉包容的女子蓋上了一件黑衣。幾人身處雲端,那些往日裏在地面上看起來遙不可及的星辰,似乎都要落到他們頭頂來了。
這一幕的壯觀,足以讓世間每一個初見之人都為之驚嘆,但是這幾人沒有時間欣賞風景,因為生死鬥法還在繼續。
已經好幾個時辰過去了,徐懷谷出了不知道多少劍,早已經精疲力竭,那一把往日順人心意的飛劍,在這靈氣即將枯竭的情況下使出來,
花間酒 第一百零六章:白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