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谷能不壓着她嗎?這才有了這麼一出。
顧三月頓了頓,眼神堅定道:「我會賺到錢的!」
徐懷谷隨意擺了擺手,說:「知道了,我還有事要做,就先走了。」
顧三月焦急地說道:「徐仙長,那你可千萬別忘了我!」
徐懷谷已經背對着她,走出好幾步了。此時聽見她的提醒,便揮了揮手,重重點頭,下山去了。
朝霞完全出了,太陽帶着溫暖撒向大地。正是春季的清明,萬物復甦着,迎來生機蓬勃的季節。
顧三月留在原地,臉上一如既往地倔強,眼神充滿了自信的光彩,暗暗給自己加油打氣道:「三月,你一定會成功的!做個讓他們都羨慕的山上人!」
悟劍閣最頂層,鄧紙鳶背靠着坐在一張硬木椅子上,高大的身體把椅子坐得滿滿當當。
她在看着眼前的一張鏡子,裏面浮現出徐懷谷和顧三月的畫面。二人的神色表情,以及每一句對話,都沒有逃過她的掌握。
而聽到徐懷谷以浮萍做比喻之時,鄧紙鳶頗感興趣,非常專注地聽了下去。但聽完之後,她的神色就開始變得有些不自然,似乎在憂心忡忡。
羅愾然昨晚見完了楚文澤,此時也在悟劍閣里。他走到鄧紙鳶身後,看着她皺眉,問道:「怎麼,這孩子哪裏不對勁?」
鄧紙鳶擔憂地說:「他做了個比喻,說世道像渾水,想要做那渾水之上的浮萍。可是浮萍居於上,渾水該怎麼辦呢?同理,要是所謂人上人們都只做與渾水無關的浮萍的話,對於世道又有什麼裨益呢?世人濁而我獨清,並非我宗的劍道。」
羅愾然說:「當初不是你告訴那孩子,讓他儘管放手去做,要是就這麼安靜平淡過一生,也半點不差嗎?怎麼現在改主意了?」
鄧紙鳶搖
頭說:「不是那意思。我想告訴他的是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可是他現在有出息了,卻還是想着獨善其身,他不想挑起這一份責任,他在逃避。」
羅愾然猜測道:「或許他只是覺得世人難救罷了,救得了一個,還能救千千萬萬個?厚此薄彼,不如不救。」
鄧紙鳶看向他,反問道:「那顧三月怎麼解釋?也算是不救?」
羅愾然想了想,覺得徐懷谷的性格還真是猜不透,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只好直截了當地問:「那你還收不收他做弟子?」
「收,當然得收。好歹是一個我們東扶搖洲本土的天生劍胎,要知道,白芷洲和飛魚洲現在可是一個劍胎都沒有,我們東扶搖洲的劍道是時候該興了。況且我曾經說過,只要他走到扶搖宗,就是我的弟子,還能反悔不成?」
「說的對,天生劍胎,拉攏過來總是沒錯的。對了,你可以帶他去那把古劍處測一下劍道天資,看他能拿的起幾把劍的劍意?若是有古劍青睞於他,給他一把也無妨。」
鄧紙鳶嘴角微微上揚,露出開懷的笑容,道:「那是自然,要做我的弟子,起碼要拿起七把。」
羅愾然大笑,道:「嘖嘖,這是硬要把我比下去?我當年可就拿了六把起來,我記得你也才七把而已,對他這麼有信心?」
鄧紙鳶放鬆下來眯着眼,毫不猶豫地點頭道:「對。
」
徐懷谷那邊,他離開了顧三月以後,下山去隨便找了個弟子,問出了鄧紙鳶平常待的地方,就對着那一座悟劍閣而去了。
悟劍閣很好認,昨夜只是因為雲厚天黑,徐懷谷在夜晚裏才沒把悟劍閣找出來。今天一早雲消霧散,晴空萬里,悟劍閣自然也就顯露出它的真容顏來了。
徐懷谷上山,走到悟劍閣腳下,才發現守門人和昨天一樣,還是那一名抱劍漢子,頓時熟絡地打了個招呼,道:「這位大哥好,我要進去一趟,能否行個方便?」
抱劍漢子今天面容冷峻,心情不大好,也沒抽煙,見着是昨天跟在殷子實旁邊的那個人,沒好氣撇着嘴說:「余芹今兒個壓根沒來,你去別的地方找吧。」
徐懷谷解釋說:「我昨夜已經見過她了,這次我是來見鄧前輩的。」
抱劍漢子不太耐煩,也沒問他找鄧紙鳶幹嘛,趕緊甩甩手道:「去吧去吧,趕緊進去
第十一章:說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