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晉瑤聽完,就明白了。
那個劉神婆,在盛京上流圈子裏頗為知名,甚至外地很多富豪都特地跑來找她看八字,看相。
但背地裏,這劉婆子污糟事不少干,只要錢到位,給高官權貴拉皮條的事兒她也干。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爸這個人向來特別迷信,隔三差五也會找大仙兒給他算一卦。
既然如此,這兩天我就安排一下,把劉神婆引薦給爸,爸肯定會願意去見見。
」謝晉瑤計上心頭,「到時候,我暗裏買通劉神婆,讓她向着你說話,說你和唐家那丫頭八字合,對他有主意,對謝氏運勢好。
反之唐家丫頭跟老四若結合了,就會給咱們謝家帶來災禍。
爸這人是老迷信頭子了,他聽了肯定不會再考慮老四,轉而想盡辦法撮合你和唐家聯姻。
」「那可真是太好了!多謝你了,三妹。
」謝晉琛激動地緊握住妹妹的手。
「二哥,咱們是同一個媽生的,從小一處長大,媽過世的早,爸又娶了那個給他帶綠帽子的騷女人,還生了個跟咱們爭家產的雜種。
咱們肯定要一致對外了,我不向着你向着誰啊。
」謝晉瑤這話也算掏心窩子。
她已經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了,老公是從政的人,這兩年被對家斗得日子很不好過,她甚至還要經常拿出自己的體己錢給老公暗中運作,還要維持她豪門貴婦的表面風光。
如果謝晉寰的勢力越來越大,那以後她在謝氏就真連最後一點臉面都沒了。
他日分家產,大哥二哥會照顧她的。
老四呢不弄死她都不錯了!所以她說什麼也要幫二哥到底。
「不過,現在也不是封建舊社會了,父母什麼都能做主。
」謝晉琛抽出支雪茄在指尖把玩,目光透出憂忡,「我打聽到,唐槿和唐俏兒那個姓林的秘書打得火熱,唐俏兒還特別支持他們在一起。
唐俏兒是什麼人你也知道,她不光深受唐董寵愛,還有沈驚覺撐腰,敢當眾和霍家叫板。
她要出面反對,我娶唐槿這事兒,怕是會節外生枝。
」謝晉瑤眼珠微轉,驀地露出一抹詭笑,「二哥,依我看這事兒也簡單。
咱們就用最簡單粗暴的法子就完了。
」「什麼法子」「生米煮成熟飯呀!」謝晉琛猛地一驚!雖然他「煮過的米」也不止一鍋,但這次的可是唐家千金,他也不好輕易染指。
「就算我找劉神婆幫咱們也不能十拿九穩,就算爸答應了,唐董那兒也未必。
既然懸心,不如直接把那丫頭拿下,讓唐董不得不把女兒嫁給你,讓唐俏兒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沒辦法阻攔。
那就是,你就算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先得到她的人!」謝晉琛如醍醐灌頂,咬牙點點頭,「你說的不錯啊。
」達成計劃,兄妹二人乾杯,半場開香檳。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酒桌下,有一個小巧的竊聽器正幽幽閃爍着紅光。
……竊聽器的另一端——千秋歲。
謝晉寰悠哉地翹着二郎腿坐在華麗的復古歐式沙發上,修長白皙的手指搖曳高腳杯中的紅酒,雌雄莫辨的精緻五官詭譎得如貴族吸血鬼。
謝氏兄妹的陰謀他聽得一清二楚,越聽,他就越想笑。
「你看我的二哥三姐,他們是不是很有喜劇天賦跳樑小丑,也不過如此了。
」「您真是心胸寬廣啊,這都算計到您頭上來了,您竟然一點兒都不生氣嗎」譚秘書在旁一臉氣憤,又不免詫異。
「我為什麼生氣他們做的,正是我想要的啊。
」謝晉寰舉起酒杯,凝視着杯中如血般殷紅的液體,笑容陰冷瘮人,「我不但不生氣,我還要幫我二哥一把。
就當是,我給他和唐家九小姐,隨的禮了。
」經過謝晉瑤的一番暗中操作,謝政龍順利地見了劉神婆。
而劉神婆也按謝晉瑤的指使,把準備好的話術告訴了謝董,說得頭頭是道,有鼻子有眼,由不得謝政龍不信。
其實,他又何嘗不想讓謝晉琛和唐家聯姻那畢竟是他最喜歡的兒子,有什麼好處他必定都會優先想着他。
哪怕現在謝晉寰向他示好,事事順他心意,但到底是缺失了十五年的父子情,阿寰還是比不了阿琛在他心裏的地位。
可是……唐萬霆是多驕傲的人,哪怕唐槿不是他最愛的女人所出,他又怎麼可能把那麼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嫁給他已經殘廢了的兒子。
於是他只能暫時把這件事記下,準備找個合適的機會,硬着頭皮再去求一次。
不過希望估計渺茫。
……時日如飛。
轉眼到了眾人期盼的周末。
集團的威爾遜父子首次蒞臨盛京,且要舉辦頂級商業晚宴的消息,還是在各大豪門世家乃至全城媒體間傳開。
今晚,盛京郊外歐式城堡度假村被威爾遜父子整個包下,外圍熱鬧非凡,豪車如貝,但內部卻一片井然有序,完全沒有受到蜂擁而至的媒體影響。
可見安保級別和私密性有多高。
四大家族的人陸續到齊了